一声对不起,是对过往致歉?
可是,他俯身之时,唇上的触感,让他双唇微颤,心中越发慌乱。
“对不起。”
一声声的说着对不起,他的吻,缓缓加深;似在对过往致歉,又似因此时的无礼,对她感到抱歉……
“庄映寒,对不起……”
那些伤害之举,是有意为之;可是,那些行为之后,为何我再也高兴不起来?为何看着你此时模样,我却是心中难受?
庄映寒,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我到底当如何,才能让你明白,我对过往,后悔了……
后悔了。
后悔这般坏了你的身子,后悔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后悔当初在摄政王府,拆穿了你挖去守宫砂之事,再次受人算计。
后悔不曾细细为你查过身子,后悔这些日子,用那该死的反其道而行之的法子;后悔这些日子,没及时寻药,给你调理身子……
太多的后悔,此刻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他甚至在后悔,当初将那蛊给了小皇帝。
若没有这些事,若一开始,他就不曾想过与北宫荣轩合作;若寿辰当日,他能留下,助她一臂之力,兴许许多事,都会不一样的……
“庄映寒,你会没事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摩挲于她唇间,他的话,似在告诉她,更似在对自己说着:不能让她有事!一定要想法子,定要让她调理好身子。
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她要调理好身子,她要有自己的孩子……
“你医术高又如何?你可曾悬壶济世?你一手医术妙手回春,真正救过的,有几人?若你手上的本事,只是一己私欲,那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
忆起她的质问,他笑的苍白苦涩。
不管是作为云闲还是周宇鹤,真正救过的人,没有几个。
如今,云闲已死。作为周宇鹤,他再不会用医术。
因为,从今往后,他的医术,只为一人而存………
解开的衣裳,一件一件,缓缓的穿上。
繁复的扣子,他一粒一粒,仔细的扣着。
“师父说的对,我堂堂七尺男儿,竟是比不过你一介女流。我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会用那般该死的法子对付你?”
其实,一开始便在算计的,不是他吗?在摄政王府,他道出她还是完璧之身,不就是在害她吗?
雪域之行,他又何尝不是逼着她?不管是与北宫荣轩合作,还是与小皇帝合作,哪一次不是将她逼的受了罪?
他甚至当先出手,要杀她剥皮……
师父说他混账,他确实混帐。
对一介女流这般算计,真是枉为男儿。
仔仔细细的穿上了衣裳,将她拥入怀里。
赤炼看着他抱着她,看着他与她耳鬓厮磨,便是转了小脑袋,看着远处的夜空。
主子很难过,它也很难过。
跟了主子这么久,它从没这么难受过;主子心里必然是难受极了!不然,它为何这般难受?
“庄映寒,我……”
我还有机会吗?
这句话,他问不出来;哪怕她此时听不到,他也问不出来。
这句话,是他的底线;他做不到低声下气,办不到为了女人,而放下他的尊严。
那人看着她,指腹在她眉眼轻轻的扫着,似在刻画着什么。
深睡的人,自然不知那人心思的变化;深睡之中,她只觉得,自己似站在什么地方,那里隐隐有水声。
滴答,滴答。
似有水落在地面,那一声声水声之中,隐隐伴着笑声传来。
那声音,稚嫩而欢喜,好似小小的娃娃,遇着了什么高兴的事儿,咯咯的笑着。
“娘亲,快来啊。”
娃娃高兴的喊着,宁夏转首看去,却是只瞧着一阵白雾。
“娘亲,爹爹。”
稚嫩的声音之中,只瞧着远处的雾越发的浓。
宁夏甚至来不及抬步,便从梦中醒了过来。
睁眼,觉得头有些疼,竟似宿醉一般。
揉着眉心坐了起来,只见昨夜转身而去的人,此时坐在火堆前,拨动着火。
只见那人面朝火堆而坐,火光映在他无双的面容之上,似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愁绪。
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宁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发现,她与他,无话可说。
“前头有一处地方,是看日出的好去处。”
她沉默,他却当先开口。
他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就似一夜没睡,受了寒气。
想到昨夜的谈话,宁夏沉默的点头,安静的站了起来。
就这般安静着,二人向前,坐到了山坡之上。
不算大的石头上,他与她平分而坐;看着还未亮起的天色,周宇鹤往日好听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深沉。
“若我说,我还是想杀了你,你当如何?”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缓慢的问着。
他问,她沉默。
看着天边尚未退去的星辰,宁夏不由哂笑。
山风吹动火把,火光忽左忽右。明明灭灭的火光中,只见她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