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避雨?怎的避到这儿来了?”
他开口发问,宁夏尴尬一笑:“听说他们在此处捡泥鳅,一时兴起,便跟了过来。”
“捡泥鳅?”回头看向目光不善的几人,周宇鹤一声轻笑:“倒也是,你在宫中长大,没见过这些东西,好奇也是自然。”
你才没见过!
撇了嘴,没有多言,却听那人继续说道:“想当年,我掉下悬崖之时,可是饿的生吞活鱼,就连泥鳅,也是活活咬死的。”
此话一出,宁夏一愣,转眼朝他看去。
她的目光,自然震憾;周宇鹤却是浅浅一笑,摇了摇头:“骗你的!”
“……”
一时无语,他的加入,让气氛瞬间变的不太讨喜。
宁夏琢磨着,要是她这会儿起来,他肯定说她故意避着,到时又该不痛快了。
所以,她刻意多坐了一盏茶光景,这才起身说道:“倒是有些冷了,还是洞里暖和。”
借口倒是找的好,只可惜他不领情。
周宇鹤只觉得,在这烟雨朦胧之中,与她坐在雨中看景,倒是难得的自在。
虽说她不语,可听着雨声,也觉得甚是畅快。
可是,他还没自在够,她却又想跑,这让他心里头不痛快了。
在她起身之时,目光在她换了的雨披上扫了一圈,忽而问道:“穿成这样,捉鱼成么?”
“啊?”
“噗通……”
他一问,宁夏还未明白是什么意思,又被他给推进了溪里。
那人离的近,动作快,不过一眨眼功夫,旁人如何能阻止?
看着她立于溪中,丢了斗笠,难以置信的模样,周宇鹤倒是不明所以:“你穿着雨衣,怕什么?方才我瞧着边上有条大鱼,想让你捉了。”
“……”
宁夏郁闷的抹了把脸,默默的把雨衣给提了起来。
说是雨衣,其实她是穿的雨披,这一提起来,自然见着里头的衣裳被湿透。
“周宇鹤!雨是从上面落下来的,不是从下面往上冒的!”
雨披能挡雨,不代表也能阻止水从下头往上蹿!
宁夏在众人的怒视下,默默的爬了起来。
周宇鹤此时面色好看的很,似不满,似有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根本将其忽视?
不知是不是下雨的原因,她咬牙切齿,却又压着火气喊出的那个名字,莫名的悦耳。
方晓沉着脸上前,拉着宁夏上岸,目光看向罪魁祸首,自然是恼火的。
宁夏上了岸,心里头着实不痛快;她才不信,周宇鹤那脑子能想不明白这点!
心里头不痛快,心里头一琢磨,指着溪中说道:“好大的鱼,方晓,去捉了。”
她这一喊,方晓和周宇鹤同时转眼看去;宁夏却在此时靠近,手肋猛一用力,接着大步而去。
伴着‘噗通’一声,宁夏举着斗笠,扬声说道:“雨真是越下越大了,别再捉了,快回去,不然受了寒就麻烦了。”
她这般掩耳盗铃,好似能将那落水之声掩饰一般。
方童看着立在水中的人,没忍住勾了嘴角。
也不过一瞬,便提了桶,跟着宁夏往回走。
几人走了,暗卫自然也撤了。独留周宇鹤一人站在水中,衣衫湿透。
直到人群散尽,周宇鹤这才展开双臂,仰头倒在水中。
衣裳湿了,他却不觉得冷;她这般耍诈报复,倒是有意思的很。
终于还是忍不住火气了?
赤炼看着漂在水中的人,朝着赤灵摇头。
哎,主子这是傻了!
“夫人,你说他会不会告诉王爷?”
换了衣裳,几人围在一起,烤火喝着热茶。
冬沁这一问,宁夏心里一个咯噔。
逸轩可是再三交待,让她不要跟周宇鹤起冲突。她方才也是真忍不住了,把那混蛋推下了水。
以那人的性子,必然会告诉逸轩吧?
“主子,王爷若是知晓了,必然会怪罪奴婢的。”
冬沁一脸苦相。
是她跟着宁夏去的溪边,主子又落了水,若是让王爷知道了,王爷定然会罚!
罚她倒是无所谓,有主子护着,王爷也不能拿她怎么着。
可是,昊焱是跟在王爷身边的;若是王爷恼了,拿昊焱撒气,那不是完了?
冬沁担心,宁夏也担心。
逸轩忙里忙外的,若她再不消停,他嘴上不说,心里指定难受。
想到这,宁夏一声轻咳,不确定的问道:“其实,是他自个儿掉下水的吧?”
“……”
外头的人,听到这话,满脸兴色。
他倒要瞧瞧,她如何把推他下水,改成他自个儿掉下去的?
“他几时掉水里了?你们瞧着了?”宁夏琢磨半响,又开口问道:“我在洞里练心法,没瞧着他;方晓、方童,你们去溪边捉泥鳅,瞧着他了么?”
宁夏这一问,间接表明了她的意思;几人相视一眼,而后齐齐摇头。
“属下没瞧着他,亦不知晓他落水一事。”方童笑着回道。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