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目光微敛,并无言语;宁夏亦是默不作声,回到方才的亭子里。
亭子后面的第三间厅中,北宫逸轩笑的轻松,目光对上周宇鹤时,眉宇之间却是掩着厌烦之意。
周宇鹤目光转动,继而笑道:“上船之时,我便瞧着了,那亭子才是观景的好地方!想来郡主与公主也是谈的差不多了,咱们在这厅中也瞧不着美妙景致,何不一并去那亭中,一赏春日美景?”
云闲向来我行我素,若是想去,何需多此一问?
可如今云闲死,周宇鹤也是摆着皇子的身份;哪怕不愿与两个大男人瞪眼推诿,也只得开口多问。
北宫逸轩似对周宇鹤颇有敌意,虽说没表现出来,可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恼意,却是让周宇鹤清楚的捕捉。
宇文瑾想着接下来的计划,瞧游船已顺着夹道而入,便是起身说道:“五殿下所言极是,在这厅中,视野受限,委实糟蹋了湖光美景。”
说话间,三人均是举步。
可步子还未出厅,便听得船上丫鬟失声尖叫。接着便是刀剑相击之音。
宇文瑾面上一惊,北宫逸轩目光一沉。
周宇鹤回头看了宇文瑾一眼,那眸中却是透着恼意。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是想杀人了事?
那人迅速冲了出去,北宫逸轩才似回过神一般,转眼看向宇文瑾,目光亦是一寒。
“好!很好!”
三个字,丝毫不带感情。
待得北宫逸轩冲出厅去,宇文瑾这才拂了拂衣袖,一声冷笑。
今日备下大礼,可是去了他不少的银子。
鬼月修罗,胆大包天;一旦接下任务,便是不死不休。
上次北宫荣轩出银子刺杀小皇帝,因为出面之人是五毒子,是以,五毒子死的消息传出之后,对小皇帝的刺杀,便终止了。
再加上小皇帝已然下令剿杀鬼月修罗,故此,此时再不会有这组织在京中。
可是,此时冲出来的刺客,不管是穿着还是路数,直指鬼月修罗!
也就是说,有人出了银子,要取船上之人的性命!
取谁的性命呢?
瞧着宁夏被方晓兄妹护在中间,拼死抵抗杀手攻击;便不难猜出,鬼月修罗要取谁的性命!
北宫逸轩被数十人远远缠住,方晓兄妹被人围攻渐感不支。
眼瞧着一名杀手举剑朝宁夏刺去,周宇鹤再也不能看戏,身子一闪,便是冲了上去。
不过一招,那人的手连同臂膀一并断于湖中,‘噗通’一声,杀手被他割了喉咙,掉进了湖里。
瞧着周宇鹤出手了,北宫逸轩眸中闪过一抹算计;这抹算计之中,透着难以压制的怒火。
周宇鹤,敢说你不在意?
休要拿仇恨当借口!休要提你不甘心!你再三算计,再三挑拨,如今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求之不得!
二人功夫卓群,同时出手,逼的杀手难以近身。
鬼月修罗再是厉害,也渐落下风。
宇文瑾眼瞧着二人与鬼月修罗相缠,瞧着周宇鹤将庄映寒护于身后,招招狠辣之时,眸中闪过一抹趣味。
看来,染九说的不错!
在乎庄映寒的,如今不只北宫逸轩一人!
船上刺杀未断,游船越往夹道而行。
一夹分两道,出了一道,左右分出两条水路来。
游船却在此时停了下来,左右两道忽然冲出两条游船。
两船左右夹击,将游船逼的进退两难。
伴着刀剑之音,两船之上,黑衣人冲了上来。
北宫逸轩借着主动攻击之举,离周宇鹤二人渐远;方晓兄妹有心相互,自是护于周宇鹤身旁。
随着黑衣人越来越多,宇文瑾退后数步,借以屏风相挡,冷眼瞧着前头的厮杀。
周宇鹤今日独身而来,北宫逸轩带了两名侍卫,庄映寒那三个下人,如今已是自身难保,更别说护得庄映寒周全。
今日主要是取庄映寒性命,若能借机杀了北宫逸轩和周宇鹤,自是最好!
今日是鬼月修罗出手,出面协调的,却不是他;再加上是在北煜的地界儿出事,到时就算是追究起来,北煜皇帝也奈何不得。
宇文瑾正在想着,便见周宇鹤手臂红光闪出。
片刻之间,黑衣人倒下一片,毒发身亡。
宇文瑾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当赤炼离周宇鹤越远之时,宇文瑾袖中寒光一闪;抬手间,一道冷光朝宁夏而去。
杀意自身后传来,方晓二人正与杀手纠缠;来不及相护,只得急声喊道:“主子小心!”
一声急喊,宁夏似被骇住;回头之时,便被人一把搂住腰身。
强劲的气流将发丝吹起,匕首被震的偏了位置,钉于船身之上。
“宇文瑾!”
咬牙切齿一声喊,在那人退步之前,周宇鹤手中毒针甩出,无一虚发。
“你怎么样?可是伤着了?”
无心理会中毒难行的宇文瑾,周宇鹤慌忙握住宁夏肩头,焦急的询问着。
他担心!他承认,这一刻他是担心的!
他埋怨,埋怨北宫逸轩行事不周,居然让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