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时路过的那间厢房,你也察觉到了吧。”
雪晴一手敛袖,一手提壶,淳淳茶水如涓流出,倒进茶杯里,茶香随着袅袅水汽,弥漫在整间厢房里。
“嗯。有个内功修为也是贯川通流境的,其余几个弱些。至于他们的外功修为......”王肃抿了一口茶水,“我只是在厢房外感知了一二,没有近距离观察,所以并不知道。”
嗯......茶水是热的。所以说......
王肃看向了雪晴,所以说,她是在递给我的时候用内力将其冰镇的,而且还只是寒气冻了茶水没有冻茶杯。
内力可能逊我三分,但这份对于内力的掌控力却是比我精妙的多。
雪晴说道:“你自然是不知道。内力还可通过感知来探查一二,可外家功夫,且莫说你没真正看见,就是看见了,没有交手,那也是摸不清对方外家修为境界的。”
“那几人是?”王肃问道。
雪晴说道:“你方才说的那位贯川通流境,应该便是天武阁的客卿房乐池。”
“破元刀房乐池?”王肃有些惊讶,这破元刀房乐池也有些名气,想当年也是个人物,听闻此人极为傲气,平生从未轻易服人,怎的如今竟成了天武阁的客卿。
如今江湖门派里,那些个客卿,说是客卿,实则不过是打手罢了。这房乐池怎会屈居人下?
雪晴心思也是活络,见王肃稍稍有些愣神,也大概猜出他的疑惑,便笑着为他解释道:“约莫是两三年前,房乐池被昔日仇家追杀,逃到了雍州,宋天行见他落魄,又有几分武艺,便出手帮他摆平了此事,自此这破元刀便成了天武阁的一把刀了。他内功境界你也知道了,他外功也不差,本就是纵横境,又有一口好刀,很难对付。”
原是救命之恩。可......
王肃稍等片刻,也没等到雪晴接着说,他便暗自想道:可房乐池我听说是个极其高傲的,若说他帮着天武阁做些事儿,杀些人也就罢了,可要他给一个毛头小子当贴身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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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兴许是宋天行对房乐池施恩颇多吧......
王肃没再多想,又问道:“其余人呢?”
“其余还有四人,都是些普通的天武阁门人,内功都只有闻风采露境,外功最高不过初入纵横境,差些的也就淬火境。”
王肃掰着手指数了数,估量了一些对方的实力,雪晴没有打扰他,拢过广袖,掩面抿上一口茶。
“宋善呢?”
“宋善?”雪晴有些不解,但没有问出,稍作回忆后便说道,“宋善不过是一纨绔子弟,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多是天武阁门下客卿弟子动手,所以也没见他出手过。从已知的一些情报分析,内功应该初入闻风采露,外功可能连淬火都没入,只有点花拳绣腿。”
“这么弱吗?”王肃问道。
“嗯。”雪晴语气稍稍冰冷,“他整日寻花问柳、饮酒作乐,哪有功夫去练武?那点闻风采露境的内力说不好还是宋天行用些灵丹妙药堆积出来的。宋天行虽然为人也很差劲,但好歹在武学上也称得上是天才,真不知道怎的就虎父犬子了。”
王肃点了点头,左手食指轻叩茶杯,指甲与白瓷相碰,声音稍显清脆。
我内力与那房乐池不相上下,但外功却要差些。虽然同为纵横境,但他在这一境界沉浸多年,筋骨打熬得早已有一两分金刚之象,非我所能及。若是与之拼死一战,我自是不虚,但宋善身边还有其他护卫,正面强攻实非智举,侧面迂回方才是上策。
“你们绣衣司能借我多少人手?”王肃看着雪晴问道。
雪晴笑着说道:“一个也没有。”
“嗯?”王肃有些惊讶,毕竟这种事情他还从未遇到过。
以往也曾碰到过宋善这种身边有诸多护卫的欠债人,他用的最多的便是调虎离山之计,多半也是向绣衣司借一两个人,将人引开一些,而自己再去算账收债。
且不说他与绣衣司关系本就不错,再说了,这次宋善的案子也是绣衣司分派给自己的,没理由不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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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肃放下了茶杯,茶杯中的茶水已经空了,雪晴又是为王肃斟了一杯。
“各处的暗桩以及那些文职自不用多说,肯定是不能借予你的。而那些绣衣郎,最近有件大案子,莫说这小小的西罗城了,就是全雍州的绣衣郎都被调走了。所以说,眼下是一点空闲人手也借不了的。”
“什么大案子?”王肃有些好奇,自己当初也在绣衣司任职多年,也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绣衣郎。上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出关劫杀一批胡族的粮草。
雪晴为他斟好了茶,把那双芊芊玉手收了回来,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王肃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了,绣衣司的老规矩了。”
作为朝廷的谍报组织,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都是规定好的,这般大阵仗的事,雪晴自然不会将其告诉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哪怕这个外人曾经也是绣衣郎,曾经是关指挥使最得力的下属。
得,这次杀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