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膏从卧室拿出来,蹲在我旁边一点一点涂在没有破皮的红肿上。然后拿出棉球,沾着酒精一点一点擦拭破了皮的伤口。
小韩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内疚了?”
我摇摇头:“不,法律就是法律,做错了就应该判刑,这又不是古代宗族,没有功过相抵这一说。”
小韩低头给我的脚踝上药:“知道就好,村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真想救人怎么不冲着法警去呢,非要为难一个记者。”
我嗯轻轻了一声。小韩突然抬起头:“有时候你总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你总想塑造出一种众生皆苦的感觉,去挖掘犯罪嫌疑人背后的故事,但其实这也是一种脱罪。你有想过那些被犯罪分子伤害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有时候总想多面报道新闻,不从受害者的大众角度去写,但反而用力过猛落入了另一个极端。”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紧绷的弦突然放松,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困意如同潮水般袭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小韩已经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