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悠磨蹭了半天,才转头往海面上看了看,当然,除了鱼的尸体并没有人的,不过这些对悠悠来说,已经算是惨烈了。
她的眼泪都忘记掉下来了,张着小嘴儿看了半天,突然道:“娘,你看,那条鱼在吃鱼!”
石初樱和两个儿子顺着悠悠的小手看过去,好吧,女儿的眼力确实不错,不过,咳咳,“娘知道了,这鱼不是好鱼,咱们不看它了。看那边,有大鱼在喷水柱呢。”
两个小哥哥白着脸,不动生色地挡在了妹妹的侧前,不让她再看这里。如果他们没看错,刚才那鱼啃的是条人腿……
一转眼,又有鱼拖了半截手臂出来,一支只剩下骨头的手还伸着!
……
“呕、呕……”哥俩都忍不住吐了起来。
石初樱讪讪地带着孩子们回了船舱,又招呼人给他们煮了松针茶来。这个东西好,压邪气,清秽气,正脾胃……
娘四个都喝了好几盏,感觉整个人才算清澈了些。
适哥儿抗议道:“娘以后可别带妹妹什么都看了。”
昭哥儿也复议,恳切地看着他娘,“娘,悠悠还小呢……”小少年也是很不赞成的样子。
难怪人家都说一代不如一代呢,石初樱很是有些愤然地道:“你们也太脆弱了吧?做人家孩子的,不是应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不管怎么说,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石初樱一家都不吃海鲜了,哪怕再鲜美,也是看着就想吐,实在是战场后遗症。
其实不光他们,整个舰船上的人但凡往海里看过一眼的,都这样,倒是那些水手和海里的官兵完全不以为然,该吃吃,该喝喝 ,半天不受影响,还嘲笑他们这些陆上的人脆弱。
最讨厌的是,还有人说:“哟,你们以前在京里花大价钱买海鲜,吃得那个鲜美,怎么知道那些就不是这样的?跟你们说吧,海里的鱼蟹什么的吃荤的多了去了,吃个人算啥?野猪老虎也吃人呢,你们不也照吃不误?”
话音一落地便给一群人追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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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赋闲的人并不多,大家也不过是见缝插针地消遣一二,来缓解战斗的紧张情绪。
这要是在陆地上,战斗后的队伍必定要大碗喝酒,一醉方休的。酒既能解乏,也能疏解人杀戮后的心里压力,所以战后狂饮自古都是如此。只是如今他们还在随时备战,也只能通过这些说笑来缓解了。做主官的都知道这些,所以只当看不见这些玩闹。
不过玩笑过后还得干活,参加战斗的战舰也一样需要‘清理战场’:海盗们射过来的燃烧箭,每条战舰的甲板上都多少落了些;海盗们的炮火也有打中的,被炸飞的木条、碎屑、弹珠、碎皮子等等,还有烧焦的船帆和缆绳、海盗丢过来的流行弹球的链子等等。
楚溆让人把这些细细收拢了,又让吴祖清点了几个精通的人去研究,判断海盗的武器装备是不是有值得他们学习改进的,这些细致活也是相当的繁琐的。
此外,大楚这边也得清点战损,凡是战斗不管是胜利方还是失败方,就没有不付出代价的。
舰船方面,有三艘战舰船身被炸出了洞,需要修补、有五艘战舰的船帆和桅杆等多处受损、另有几艘战舰的甲板起火。
好在都不算严重,并不影响航行。
就连‘枭龙号’的船帆和前方的重甲也被炸裂了几块,甲板上的围栏也被轰的断裂了好几处,还有炮口周围的牛皮护挡,也被炸飞了些,可见对方的火器威力一点儿也不逊色。
此外,每条舰上都有几个挂了彩的,不过用军医的话说,“都死不了!”
至于强烈要求在前排战舰上‘督战’的两位皇子,虽然脸色惨白了些,腿有些发飘了些,恶心得连粥都喝不下了些,总的来说人还是完好的。
楚溆肃着脸,看望了两位卧床休息的皇子一眼,淡淡安慰了两句,“这算不得什么,刚开始大家都这样。都是这么过来的。”心里却有个小人叉腰大笑,叫你们跟风!现在知道了吧?跟风也是有风险的……
原来,听说樱樱带着孩子们去‘练胆’,不少人也都跟风去了,结果可想而知了。
舰队已经重新起航,满帆满舵全速向南外海的目的地驶去。经过了一场战斗后的舰船上,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出来,慢慢地挪到了火烧火燎后的斑驳的甲板上。
小孩子总是忘得快,确实没错。不过是大半天的工夫,又仗着胆子出来玩儿了!
大人们也借机互相串了串门子,坐在一起说说话,把心里的各种不安和恐惧都在这闲说漫话中慢慢消弭掉,也许这就是人类生存的智慧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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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将军,统计一下咱们战船的损失、人员的伤亡情况、耗费的器械弹药、消耗的各种物资装备,全部列出明晰给本参将。
还有,每个参战人员写一份战斗总结呈上来。不会写字的口述,让文书代笔。不要光说好听的,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