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溆调侃道:“不都说了,臭男人,臭男人的么。男人么自然是臭的了!”
这馊的!
石初樱低头瞧了瞧,她敢说,如果现在让楚溆脱了靴子的话,刚才吃的饼子都能熏吐出来!所以,她是不会为难自己的。臭就臭罢,回家再洗了。
========================
“还有别的事吧?”楚溆见樱樱不急着离开便出言询问。
石初樱一挥手,下了个小结界,刚才的不怕听,一点不给人听才可疑,但家里的事还是不要给人知道的好。
“……大嫂子的意思是让我跟漫姐儿提一提,我拿不准要不要接这个事,也不知道管多深合适。还有听说老太太身体也欠安,想要些好药。”
石初樱才不是做好事不留姓名的人,既然要办,自然得留名留姓的,不然不是白操心。
楚溆听了略一沉吟,道:“祖父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如果你有合适的药帮着挺一挺也好,实在没有也是天意;再有漫姐儿那,你就照实话说,她不笨,应该明白家里的难处。
真要是又个不巧,守三年接着再守三年的事也不是每发生过,所以,尽早办了才是。而且,我觉得那孟二人还是不错的。”
以漫姐儿的条件,再找不难,但再找个合适的却不容易。家里两位老人都上了年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真要是接连去了,守三五年都可能,错过了这个,下一个不知道什么年月呢。
“可是三房的婶子和三叔……”人家是正经父亲和母亲,她这个隔房又分出府的嫂子管得是不是太宽了些?人家真要是不领情,可真是白练了。
“三叔和三婶那让沛嫂子她们自己先去说,等三叔和三婶点头了你再去跟漫姐儿提就是了。虽是为了她想,可也不能太过勉强了,毕竟将来是她去过日子,好不好咱们代替不了。尽心就是了。”
“……过几天大祭什么的,祖母倒是省了,只怕祖父年岁太大了,折腾不起,不如报了病,倒是樱樱你,只怕躲不过去……”
“咳,你们真的要等到送灵后才能回家么?平时都不轮换的?”石初樱皱了下眉头,对这样的环境实在不能满意。
楚溆心话这些哪是他们这些侍卫能挑拣的,便哄道:“别担心我,早点回去吧,还有别再来了啊。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差池,说都说不清了。
“对了,告诉岳父和大舅哥,去旧京的事先搁一下,等我回去再说,此时不要妄动。一切都能出灵后才好。”
石初樱点点头,从身后扯过一个小包袱,递给楚溆道:“也来不及带什么,有两套换洗的衣衫,还有一包茶,两包肉干什么的。”说着看了看楚溆的头发,又从荷包里摸出一把小梳子来,“头发还是要梳梳的。”蓬头垢面什么的,真的太难看了。
石初樱不能再留,再撇了楚溆一眼,趁着夜深轻巧的一旋身,身影便融入夜色里,半点看不出来了,楚溆默默地站在小破屋门边,许久才转身回来。
里屋
连个侍卫营的兄弟已经扑过去把包裹扯开,里头的肉干早被瓜分得只剩一小把了……幸好,他早有准备,藏了一些,不然,哼哼!
“嗳,我说,这才分开几天啊?嫂子就这么想你了?行啊!”其中一个侍卫拿胳膊拐了楚溆一下,挤眉弄眼的。
“去,别瞎说。吃你的吧。”
几乎同时遭到两声斥责,那侍卫调侃不成,只好猛吃。
其实,出了这么大事,他们也知道家里担心,可他们也深知道自己家没楚溆媳妇这个能耐,勉强忍住了给家里代信儿的打算。毕竟万一哪个不小心露了嘴,便是害人害己。
还不如就这样吧。
不知道有时候比知道要幸福,他们宁愿不知道。
想起昨夜那令人震惊的一幕,那些试图最后一搏的‘春和殿’里的宫女和内侍……便是个见惯了风雨的大男人,也是不寒而栗!
到了今时今日,虽说春和殿已经封了,但别的宫里,太后买下的人还得细查,人和人都在攀扯,哪有那么快就能理清的。
不过惩戒司也是个干脆的,擒贼先擒王,太后没了,剩下的可不都是无头苍蝇了?只顾活命罢了,不被发现的默默当差保住一命便是大吉,被发现的,都设法咬出其他人立功换了自己的命……
尤其是几个皇子和皇后的宫里,听说,连花匠和扫地的粗使宫女都要再三审查……
很多宫里都借此机会清洗人手,每天都有人像死狗一样被拖出去……这些都是皇帝的‘家务事’,整个宫里核心的地方自然都是他们这些宗室侍卫营里的人看管着,别的侍卫都是外围执勤而已。
这宫里真的看似平静,实则是恶浪汹涌,不然,楚溆也不会那么快让媳妇走了……小心使得万年船。
他们也懂得。
皇家,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他们还是乖乖在侍卫营打法日子罢。
=====================
石初樱既然难得来了,自然不会不看看热闹就走。她出了楚溆他们的小破屋,风一般刮过宫廷各处,最后来到一处大半夜的还算热闹的地方:皇太后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