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房子和田地,石初樱又要进山去了。
这时一直跟在一旁的村长呐呐地开了口。他也不想说啊,可是村民们的托请实在推不得,他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不过,这位石姑娘真的不是很好说话的人啊!即便他是村长也是发怵的,人家可不欠村里的钱物和人情。
“村长大叔有事?”石初樱早看出这老头有事了,一直围着她转了半天了。憋到这会儿也不容易了。
当然有事了!原来村里人央求村长来说项,大伙儿想着,石家要是有草药,不妨在村子里卖些,大伙就近借个光是不?
村长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此时求个大姑娘有些不大自然。
“大叔估计也知道我们爷俩不是大夫吧?草药是有,但是我们不会看病,开不了方子的。”
石初樱说的也是实情。
她们师徒二人识草药,会炼制药,不等于会看病。而且,他们修炼的人,最擅长的是治疗内伤和外伤,对于寻常的病痛还真不是最擅长。
他们手上自然也有传承下来的古方典籍,再根据摩云山的药材药性,酌情炼制些丹药出来,自是凡俗世间难求的妙药。只这些却是不能流入山外的。
“那是,那是,这个大伙都知道。”村长急忙澄清,“只求些寻常的伤药,救急药,咱们都听说了,姑娘的药在建州城里都是上好的,咱们也不求别的,只望姑娘看在同村的情分上,给村里备上些草药也好。
即便一时没钱给上,咱们用劳力或者粮食抵上。石姑娘,你看这……”村长搓搓手,实在难说下去了。
人家药是好药,村民需要却没钱买才是关键。空口白牙的求人呐。
“我想想吧。”石初樱才不打算这样便宜任何人呢,她从来不认为谁比谁更值得同情。人心难测,在她看来,山上的猴儿都比山下的人要强些。
回到山上,石初樱跟师傅唠叨了这事。
“今个儿给了这村里,赶明个儿别的村里来人了给不给?给了这个,不给那个?这个村那个村都是亲连着亲的,哪是个头儿,合着最后落不是的肯定是咱们。”
石初樱认为好人最是难做。
做一百件好事,只一件没合了别人的意,以往的九十九件都被人忘记了。她既不打算作什么好人,也不刻意去做什么坏人就是了。
无名道长捋了捋胡子听完徒弟的牢骚,睁开了眼,说到:“咱们入了村子,难免与人打交道。既如此,你寻些常用的头疼脑热、外伤之类的草药就是。
这些草药本也不值几个钱,全当白给了,也不必收钱。每个月定下数量,用完就等下月。这样先来后到,谁也说不出什么。”
石初樱眨了眨眼睛,赞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样可再赖不上咱们,自然有村里人自己争去。唉,徒儿我就受点累吧。”
隔了几天,石初樱挑了些寻常用的草药背下了山去,放在村长家,说了都是什么草药,每月白送这些个,就再不管了,只凭村长决断。村长连声的感激。白给的啊!
转眼到了过年时候,山外的人家都热热闹闹的过起了年,而山上的师徒俩却没这个习惯。
抓紧一切时间修炼才是他们的正事。
正月十五前石初樱又下了一趟山,按照约定送了最后一点药去给万慈,顺便结回了全部钱款。
自打有了这些家底,石初樱着手安排的事项也多了起来。
想到成亲以后她必定不能像以往一样常住山中,眼下就得提前安顿好山上的一应事务,尤其是无名道长的日常生活。
摩云山是不能给外人知晓的,而山上特有的‘云谷’的种植和收获,‘云露茶’的打理和采制和师徒特制的丸散药物、果子酒、药酒的酿制等等都有自己的季节和时段,不可错过。这林林种种都计划好、安排好哪是容易的事。
这其中云谷这类特产所在地界是只有石初樱运用精神力才能进入打理的,旁人根本无法窥见门路,连无名道长也没办法。如此一来,石初樱的时间就很紧张了。
尽管如此,石初樱还是耐心地计算着,安排着,她甚至做了个挂图,把一应想到的、安排的事务按年、季节、月份、日子排列了,什么时间段要做什么事都细细标注了,随时想到再添加到图上去。
最后甚至连无名道长的衣食住处都准备了至少供他一年使用的物品,并作了个图给他,让他按照图标示随时可以找到需要的东西。这些琐事花费了石初樱不少时间。
直到安顿好了这一切,石初樱算着就是自己三两个月不在,师傅也饿不着,山上也不会出大问题,才算定下心来研究嫁妆。
这姑娘是个极有计划性的人,她从村里和县城里弄到几份嫁妆单子,又找了几个有好名声的官媒打听了个明白才动手。
她先是列了两份嫁妆单子,一份按照村镇上富户人家的标准,一份按照州县大户人家的标准,分别是十六抬和三十六抬。
东西名目只列诸如酒、茶、果子、四季衣物、各色布帛、田产、首饰这样的名目和数量,并给官媒塞了一串钱,请她帮忙看看合适与否,修改再三,才定下了了两份嫁妆单子的内容。
连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