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无奈,她只能骗圣上说,佛珠需斋戒七日七夜后再戴,才有庇佑的神效。
得到佛珠后,又恰逢君泠崖忙碌的时候,她也不好做主,就把佛珠之事搁置下来了。谁曾想,今日圣上不知做了什么魑魅魍魉的噩梦,醒来就吵闹着要佛珠,下了朝还不依不饶,哄的劝的都当耳边风,风一过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继续闹得鸡飞狗跳。
“奴已查出,佛珠并无任何不妥,但以防万一,还是不敢让圣上佩戴。可叹嘴笨,又生怕圣上怀疑,只能惊动王爷您了,还望王爷恕罪。”梅月嘴上说着歉意,可眼里的慧黠却藏不住拉红线的心思。
君泠崖横了梅月一眼,让于公公派人再去验佛珠,自己则甩袖进入宫内。
大门一阖,那哭声就像口敲响的大钟一样,荡气回肠地回荡在每个角落。
他毫无声息地接近她,只见她趴在龙床上,身体无力得都快陷到床里去了,泣声揉着一对红通通的眼,手指头不安分地戳着手上的小君泠崖泥人,嘴上还不甘心地碎碎念着:“坏豆腐,戳你,打你,你坏。”
君泠崖的武功已至登峰造极的境地,身轻如燕,步履轻得连猫都自叹弗如,她完全没有发现君泠崖的到来,还乐此不疲地越戳越带劲,最后把小泥人戳得掉了层漆。
她惊吓地“啊呀”一声,宝贝地摸摸小泥人,细声软语地安慰:“小泥人不哭不哭,我不是故意的。啊……你笑了,你原谅我了,那我们勾勾手,做好朋友好不好?”自言自语,自导自演,玩得不亦乐乎,三两句下来,就这么把没心没肺的自己逗笑了。
君泠崖觉得自己就跟空气似的,义务奉献,无人感恩,还无影无形得让人完全忽略。罪魁祸首把自己逗笑了,就没了他发挥之地,他这一趟不但瞎折腾,还白浪费了时间,早知道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一心就扑入奏状海里了。
哪知,前脚刚踏向回路,后头就响起了饱含深怨的声音,幽怨得就像深闺弃妇,一字一句都含着血泪。
“小泥人,就只有你陪我玩了,呜……坏豆腐总是欺负人,拿走玉玺,拿走画像,拿走好多好多东西,什么都不给我。梅月也不乖,跟坏豆腐一样学坏了,拿走佛珠不给我,还骗我说要吃素七日七夜戴上去才有效用,可是我看到她把佛珠偷偷收进小盒子里,还摸来摸去,福气都被摸走了,呜……大家都好坏,小泥人,我想父皇,我不想待在这里。”
君泠崖的心被狠狠叩击了一番,他们总将她当成不谙世事、懵懂不知的痴儿,却不知她心细如针,能从事情最小的缝隙里钻入,看清事情本质,让所有的虚伪谎言都无所遁形。
保护与谎言,也许能让她无忧无虑,但在深宫之中,或许真相才能让她踩着荆棘,快速成长。
君泠崖敛下眸中波澜起伏的情绪,跨前一步道:“圣上既然厌恶臣,为何还与臣的小泥人耍?”
作者有话要说:入V公告:本文将于10月17日入V,届时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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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拉钩
“啊呀!”陡然间冒出的声音,把她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见到君泠崖的脸,她登时像被抓包的小贼,羞愧地捂着脸,掩耳盗铃式地安稳自己, “看不见,看不见。”
君泠崖指尖才在空中晃了一下,就顺手牵羊地拿走了她的小泥人,搁手心里打量了一番。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小泥人的棱角就被磨得四平八稳,有些漆色也褪得干干净净,看来小泥人的魅力不浅,勾得她日夜把玩,爱不释手。
“还我小泥人,还我!”又被“没收”一样玩物,她气呼呼地踮着脚尖,伸长了手去够小泥人,可惜她在君泠崖面前,矮得就跟草似的,怎么也蹿不到大树的高度。
“圣上还未回答臣的问题。”君泠崖重复,“为何不喜欢臣,还把玩臣的小泥人?”
“因为……因为……”拿不到心爱的东西,她蔫蔫地垂着头,揪着衣袖,把“可怜兮兮”的神态演绎得淋漓尽致,“因为我只剩它陪我了,父皇的小泥人要好好保护起来,不能玩,所以只有你的小泥人了,呜……”说到心痛的点上,眼泪又撒了野地奔涌出来,怎么都停不住,“你们坏,拿走东西不还给我,都骗我,只剩小泥人陪我玩。”
君泠崖一向舌锋如火,此刻也拙嘴笨腮,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词去给她解释其中道理,只硬生生憋出一句:“臣等都是为您好。”
“才不是呢。”她抬起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刺得君泠崖心都疼了,“梅月拿走了佛珠,没有佛祖保佑,我身体就坏掉了,流了好多好多血,肚子好痛好痛。”
“什么!”君泠崖面色大变,什么流血、肚子痛,这都怎么回事!立刻叫来梅月质问,才知是虚惊一场。
原来她昨夜癸水初至,不知这是女子身体发育的自然反应,被吓得惊愕失色。哪怕梅月用她能理解的意思把事情说明,她还是固执地将这事跟佛珠连到了一条线上,认为她没了佛祖保佑,因而身体坏掉了。
而她捡了先后古怪的体质,癸水初临时,承了先后一脉,肚疼得在床上打滚,请御医来探,御医只说这是个人体质问题,只能喝药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