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危险,当机立断拉了个垫背出来,“在皇上心中,爱情不过是江山的点缀,我们不说他。而你爹,我想你大约是冤枉了他。”
倾城怔住,反应过来,惊道:“你是说,慕绫不是我爹的女儿?”
苏墨弦故作无奈地抚着她的眉眼,叹道:“倾城,我并没有你以为的那样无所不知,至少,你爹是否让不知名的女子怀孕这个事,我果真不知,只是猜测罢了。你心中若在意这事,还是该去问一问他,如此藏在心中不说,我知道你是怕伤害了你娘,但万一你误会了他呢?”
倾城沉默下去。
苏墨弦成功找到了垫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了,就让慕离去回答倾城这个危险的问题吧。
于是,倾城果然是误会了。
慕离险些急得跳脚,都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的清白了,发誓自己只有她一个女儿。
然而,孕妇的执着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倾城问:“你为何那样肯定呢?你又不是女子。”
“可我是男子啊……总之,我心中有数。”既不好深说,又要力证自己的清白,慕离头都疼了。
倾城又问:“你只有娘一个女人吗?”
慕离神色霎时郑重又无比坚定,“自然,自你娘以后,我再没有过旁的女人。”
即使分离二十多年,慕离仍旧矢志不渝,单这一份痴情,世间也没有几个人及得上他,慕离的腰挺得特别直,底气特别足。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孕妇的脑回路。
倾城想了想,问:“那以前呢?”
倾城其实并不是为难慕离,只是单纯地想着慕绫的年纪,应当是她的姐姐,那她的母亲岂不就是在夕颜以前吗?
慕离,“……”
最后,倾城是被赶出去的。
其实慕离自寻到她,一直对这唯一的女儿珍而重之,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才好,就是这样还怕摔着了。但被女儿翻情事旧账这回事,慕离觉得他真是要崩溃了,夕颜都没有和他翻过旧账好么?而且,他若早知今生会遇见真爱,他一定守身如玉一心只等着真爱出现。以为谁都和苏墨弦一样好命么?那样小小年纪,真爱就被送到了他身边去,由他亲自养成,他前世一定是拯救了天下。
慕离又急又怒地将门在倾城的面前关上,“总之我说不是就不是!”
其实苏墨弦并没有慕离想的那样好命。譬如这个时候,如果将倾城赶出来又在她面前将门摔上的人是苏墨弦,那基本上他就九死一生了。好在慕离不是苏墨弦,倾城不仅没有生气,反倒仔细反省了自己,最后深觉自己真是欠妥。想想仅凭慕绫一面之词,她竟深信不疑了,多么可笑。更重要的是,慕绫又知道什么呢?她自己的身世还是东拼西凑听说来的呢。
……
苏墨弦虽仍是睿王,但朝中权力局势已是彻底翻覆,如今天下大事,几乎全由苏墨弦一个人说了算,苏瑜已彻底无力扭转。
而在权力这上面,苏墨弦并没有如那一夜对皇位的退让,他牢牢握在手中,一时权势滔天。
倾城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了。
那一夜不篡那个位,如今却要做个自古以来被唾弃的权臣了吗?
苏墨弦只是笑,还甚有兴致地抬手覆在她的腹部,感受着孩子的胎动,漫不经心地说:“时机到时,你自然就懂了。”
倾城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个爱动的,她之前暗中去看过慕绫,慕绫这个月份上时,孩子动得非常厉害。两相对比,倾城有些担忧。
苏墨弦倒没有这样的担忧,他会贴着倾城的肚子和里面的宝贝说话。倾城担忧的时候,他还会笑凝着她,对里面的宝宝说:“宝贝动一动给爹爹看,好不好啊?”
然后里面的小人儿竟然真的会小小地动一动,像是回应苏墨弦一般。
它第一次这样的时候,倾城简直叹为观止,苏墨弦则是愉悦不已,抱着倾城,将她浑身上下都亲了一遍。
自此倾城觉得自己肚子里是个女儿。
苏墨弦又笑话她,“时机到时,自然就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了。”
倾城就没有他那样的淡定了,“你就不好奇吗?”
苏墨弦淡定地摇头,“的确不好奇。”
倾城立刻问他是如何办到的,要知道,自怀孕以来,她想得最多的事就是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呢,其实并不是在乎,只是有事没事时,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苏墨弦但笑不语。
倾城就抱着他的手臂摇啊摇啊,眼巴巴地望着他。
苏墨弦笑得有些坏,问:“抱手臂就够了吗?”
倾城立刻狗腿地去抱住他的腰,蹭啊蹭啊。
苏墨弦这下满意了,将她抱在怀里,低低在她耳边说:“因为……说好的要给我生一窝,如此儿子女儿都会有,不过是早来晚来罢了,又有什么可好奇的?”
倾城望着他,哑口无言,“……”
爷,你赢了。
……
倾仪和林淑儿是在三个月后被找到的,然而被找到时已经只剩下两具尸体,在城郊一处破庙的地下密室里。夏天尸体的腐朽之气掩藏不住飘了出来,被在破庙栖身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