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以不可阻挡之势。
然后,苏墨弦的反应就是,“还有呢?”
一瞬间,那颗心哗啦啦地就往下坠去,从不可阻挡地往上变成不可阻挡地往下。
真是……人生如戏。
微雨笑了笑,又一瞬间释怀了。这个男人,她一直念念不忘,从来就是这样坦然的男子。有情就是如海一样的深,无情就是果真半点情意都没有,她也不就是为了这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吗?若是执念放不下,到头来岂不是和林淑儿一个样了?
想着,微雨如实地回答:“还有就是,大婚那一夜,微雨和她说了一些话,她细细想来不解的地方都问了一遍。重点就是……”
微雨说着,觑了眼苏墨弦的表情,才再次说下去,“当年流产一事。公主问微雨为何会知道她流产一事,为何会口口声声说是花容所为,微雨认为,身为孩子的母亲,她应该有知晓的权利,这才将地牢的事和她说了。”
苏墨弦闻言沉默下去,半晌,他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微雨,微雨只见得他背负于身后的拳头收紧。又过了良久,他问:“她不会亲自去地牢,所以,毒是你下的?”
微雨静静应了一声,“是。微雨下的毒,再由忆昔掐准时机将林淑儿引去地牢。”
一问一答,微雨真真是个忠心而诚实的丫头。苏墨弦却淡淡地问:“你为什么要隐瞒?若本王今日不问,你是不是就不会说?”
“因为,公主说,爷心里是希望她失忆的。”
微雨坦白得这么细致,对于能问的,苏墨弦完全没有再多此一举问倾城的必要;而不能问的……终究不敢问。
就是在这种矛盾又微妙的心态下,苏墨弦心中举棋不定,他自己或许不曾察觉,然而对倾城态度却已彻底冷淡了下去。
苏墨弦这个人一旦真的冷淡下去,那就有些吓人了。一连几日下来,连不甘心不开心的倾城都被他吓住了,心中不安起来。如此每日不安地反省着,原本还有些理直气壮的倾城渐渐软化下去,易地而处再易地而处,竟然神奇地全理解了苏墨弦的不高兴。
假装失忆这个事,似乎是她不对,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大约就和假装怀孕是一个程度的。再类比类比假装怀孕的女子……倾城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日,苏墨弦从朝中回来,便见倾城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白色的锦缎,脸上是苦巴巴的表情。
苏墨弦忽然想起她假装失忆时对他说的话,“我想想也不记得自己的特长是什么,忆昔提议我为你做一件衣裳……”,他的眼中顿时有些失落。明明没有失忆,怎么可以这么浑然天成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特长里面,从来就没有针线这一样。
他是她的师父,她所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至于他不会的,她便也只能不会。
苏墨弦兀自失神,倾城就眼巴巴地望着他。待他缓缓回过神来,对上她那双全写着“快和我说话,快问我!”的眼睛,心中认命地轻叹一声,“你在做什么?”
倾城立刻得意地说:“说好的为你做衣裳,我一向是守诺的人。今日就开始做,只是我自学成才,这个过程里还需要再斟酌和自我提升,所以大约会等得有些久。”
她说“自学成才”四个字时,真的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下巴微微抬高的模样,俨然是对他恩赐一般。
苏墨弦其实懂她那个心思,她恩赐的自然不是一件衣裳,而是一个台阶。
——苏墨弦,我都主动和你示好了,你还不快顺着台阶走下来?
倾城的心态的确就是这样。
只是,苏墨弦懂倾城那些小心思,倾城却没有懂他。苏墨弦要的不是台阶,他这个人,要降低姿态的时候从来就不需要台阶,脸皮厚就足够了。所以倾城的台阶递了也是白递。
苏墨弦凝着她,轻道:“你做不来这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做吧。”
混蛋啊!
倾城被苏墨弦这个态度气得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堵得她脸都微微红了。瞧着他轻言细语的样子,眼睛里却全是拒人千里之外。
她气得收紧了手,却忘了手上正捏着针……
“哎……疼!”
针尖儿刺进细皮嫩肉里,倾城低呼了一声,连忙将针线扔到一旁,一双眸子立刻往苏墨弦看去。只见苏墨弦脸上一变,立刻就奔了过来。
倾城抿着唇儿笑,讨好卖乖地就将手伸出去了。
然后,就见苏墨弦略过她的手指,直接从她旁边拿走了布料和针线。
……
倾城僵硬着身子,只觉迎面一阵凉风过来,她整个人就在风中凌乱着。
苏墨弦收走了布料和针线就淡定地出去了,只留下一句,“这个我收起来,你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倾城,“……”
……
苏墨弦再次回房时,是晚上就寝的时间。倾城躺在床上,抓着被子,听到他的动静,只觉心里煎熬得厉害。
这个样子,还真像多一刻都不想和她共处。可是他们成亲……好吧,再次成亲也不过半个多月而已,所以,寻常夫妻从相爱到避之不及十数年才能完成的事,他们半个月就做到了?
苏墨弦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