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在倾城之上。
倾城或许只是为了还慕珏一个人情,而夜阑,却是要救比自己性命还重的那人。
却只见,倾城目光定定望着她摇头,“不是你去引开他们,是我。”
话落,便将甘露丸和小狐狸一并交到夜阑手中。
夜阑几乎呆若木鸡,只怔怔地任她将两样东西放到自己手中。
倾城眼中看不出情绪,她平静地对夜阑说:“将甘露丸带出去必须要万无一失,我办不到。你现在立刻离开,为免夜长梦多,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甘露丸交给慕珏服下。”
夜阑望着倾城眼里的义无反顾,五内杂陈,竟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夜阑心中是复杂的,她无比清楚,甘露丸一旦被盗,倾城必定后患无穷。只是夜阑想,只要慕珏能活,牺牲倾城算什么?
她一命赔了便是。
然而此刻,倾城竟是连命也不要她赔吗?
夜阑的嗓音有些不稳,她望着倾城,“你知道,引开禁军那一人,下场是什么吗?是死,你知道吗?”
倾城闻言,忽地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尽嘲讽,她直直看着她,“所以你以为,今夜我让你来,是让你死的?”
夜阑没说话,在倾城的目光里,她无地自容。
的确,她以为,今夜,她的作用只是死。
倾城的目光一寸寸地变凉,然而更凉的却是她的心。
她望着夜阑,“我今夜要你来,不过是因为我身边只有你才能将我拿到的甘露丸安全送去给慕珏。我若真要一条命为我铺路,何必要千辛万苦去找你?”
夜阑目光闪烁,竟不敢直视倾城坦荡的眼睛。
倾城宁愿自己去引开禁军也要让她带着解药安全离开,而她,竟将她揣度得如此卑劣。
倾城叹,“也罢,自我最爱的人将我背叛,我便再未指望过任何人。你将甘露丸和小狐狸安全带出去,我们便谁也不欠谁了。”
倾城话落,便要毫不犹豫走向那杀气来源处。
夜阑心中一紧,连忙抓住她的手,“公主,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要去。”
倾城缓缓回头,唇角的笑凉薄凄清,“你以为我会死吗?放心吧,那个人不会让我死的。”
声落,她用力挣开了夜阑的手,转身离开。
夜阑望着倾城决然的背影,手心紧了紧。随即,毫不迟疑转身,足下生风,一连几个起落,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
苏墨弦与听君出得冷宫,两人分道扬镳而去。
苏墨弦黑衣黑帽眨眼融进夜色之中,听君望着苏墨弦离开的方向,心中清楚,禁军守卫森严又如何?这个人一样可以无声无息来去自如。
听君拿起手中的纸张展开来又看了看。
竟是这个人。
苏墨弦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不论他今夜是真的引荐还是假的引荐,都不足以打消皇上的疑虑,今夜,他自己送上门,试探他便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听君取出黑色面巾,迅速覆于脸上,一双不大的眼睛却如鹰如隼一般犀利,在暗夜中闪着锋利寒光。眨眼之间,他跟着消失在苏墨弦离去的方向。
苏墨弦既离开冷宫,便运足全力,他的轻功原本已如臻幻境,此刻又是有意为之,自是轻易便让落了几步的听君一时寻不到他的踪迹。
然而,他却又恰到好处地让跟踪他的另一人一直跟着他,半步未将他跟丢。
苏墨弦脚步略顿,到确定那一人还在身后,唇角微勾,当下足尖点地,迅速往流华宫的方向赶去。
……
流华宫不远处,倾城此刻正是震惊莫名,而夜阑,腹背受敌。
倾城原本按照计划去引开埋伏的禁军,然而,令她无比震惊的却是,她的引开根本没有用!
她分明已将自己显于明处,然而追她而来的禁军却竟然只有三两个,大批的人毫不受她干扰一般直直追夜阑而去。
倾城讶异莫名,便连追她的那三两个也是比她还不如的,她轻易便甩开了那几人。转而尾随在禁军之后,却发现那些禁军前头领路的,是一只乌黑色的鸟。
鸟……
倾城蹙眉,旋即,猛地灵光一闪。
是那只鸟能够追寻到甘露丸的香气!
是啊,只有她晓得用对气息敏锐的走兽来找甘露丸吗?她能想到的,武帝也能想到!
武帝根本无需刻意设什么埋伏在这里,要知道,他自己也并不能确定她是否就知道有甘露丸这东西存在,又是否恰好知道甘露丸藏在何处。若是一直派兵埋伏,反而得不偿失。他只需要将这只能识别甘露丸香气的鸟儿放在这附近便可,一旦甘露丸有动静,那只鸟儿便会跟着动,到那个时候,禁军循着鸟跟着追来便是万无一失!
——利用飞禽对香味的敏锐,这才是真正的以逸待劳!
难怪苏墨弦不去动甘露丸!
有那只鸟带路,加之皇家禁军又对皇宫地势无比熟悉,夜阑被追上简直是毫无悬念。
夜阑在即将被追上的片刻之间,已当机立断将怀中的小狐狸放走。小狐狸绝对不能被看到出现在皇宫之中。
所幸,小狐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