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还是不应,这是一个问题。看皇后的架势,不应恐怕是不会放过她,若应了,这世上千奇百怪意想不到的事多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利用血液就能害人咒人的巫蛊之术啊?
穆双涵可不敢拿骆昭翊去赌皇后的良心。
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穆双涵沉默良久,故意一副担忧犹豫的模样,“皇后娘娘真的不会害太子殿下吗?”
皇后漠然道:“本宫就算想,也害不了他。”只要另一个她不消失,她就永远没法害死骆昭翊,就像光与暗同在,善与恶共生,除非她死了,否则怕是也好不了。
所谓的清醒不过是她自己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不再逃避而是选择面对罢了。
穆双涵拿起小玉瓶,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皇后见此,不无嘲讽的瞥了她一眼,所谓的真情也不过是建立在自己不会受伤害的基础上吗?
所以说,皇后一直是个矛盾的人,既想穆双涵答应,又想看她坚持着不答应。
穆双涵倒是无所谓,告辞后,回了东宫就把骆昭翊拉房里,还没等骆昭翊开口询问,就把玉瓶递给了他。
固执是个很不好的品质,太子妃觉得,善于变通才是硬道理,节操什么的……能吃吗?
骆昭翊皱了皱眉,不说话,而是先将穆双涵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又拉着她转了一圈,确定她没什么事才缓了缓脸色,穆双涵心里一暖,却也有点哭笑不得,温声道:“皇后娘娘好歹是中宫之主,总不会跟我动手的。”
骆昭翊挑了挑眉,不接话,掂了掂手上的小瓶子,问道:“这是什么?她找你做什么?”
穆双涵梳理了一下,毫无隐瞒的将她跟皇后的对话说了一遍,骆昭翊听着,先是眉头紧皱,听完却似笑非笑了,“她让你悄悄取血,你一回来就告诉我?”
“嗯,”穆双涵用了点了点头,想了想,认真说:“误会通常来源于不坦白,殿下,我问心无愧,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只盼殿下日后遇到这些也莫要瞒我,我宁愿与殿下一起面对,生死无悔,也不要以爱为名的伤害。”
她说得如此真挚恳切,双眸那么明亮坦荡,骆昭翊哪能不心颤,他缓了缓,才扭过脸,轻轻哼了声,“放心,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孤才不会那么蠢的推开你!”
他眉目飞扬,神情傲慢一如往常,看着她时,却总是以此为掩饰,大多数人只能触及骄傲的硬壳,唯有她才能感受到那骄傲之下的柔软深情。
穆双涵笑了笑,戏谑道:“殿下,耳朵红了……”
骆昭翊立即端起冷淡的表情瞥她。
穆双涵淡定的一摊手——装什么装啊,娇羞什么的,早就习惯了好么!
骆昭翊不动声色地低头研究玉瓶,耳朵越来越红。
穆双涵十分无语,太子也是蛮奇葩,自己耍流氓的时候一点都不脸红,但她只要稍稍主动一点,太子殿下立马娇羞上身,一副“都是你在勾引我”的正经表情。
她眨了眨眼,看他耳根红得滴血,就忍不住恶趣味,伸手捏了捏,然后……然后她就被扑倒了。
#现实版的自作自受#
穆双涵:“……”
被压在桌上实在是个能考验腰身柔软度的技术活,好在太子还能记着正事,亲了个够就放开了她,微微挑眉,表情还是有点危险。
穆双涵心里默默接着傲娇毒舌嗜甜等等又记了一笔:耳朵是敏感点,轻易不能碰……有事忽悠可视情况而定……
“咳,”太子妃微微喘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心跳,清了清嗓子,相当冷静的问:“不是在说正事吗?”
骆昭翊抬了抬下巴,耳朵还是红,理直气壮道:“谁让你又勾引我?”
——果然。
“哦,那真是妾身的不是了?”
骆昭翊矜持的点头,“你知道就好。”
“……”
穆双涵好想用小狐狸掉的毛糊他一脸!
外面院子里站在大白虎背上仰望天空的红毛球一个喷嚏滚了下来:“……qaq”
骆昭翊很自然的接着说正事,打开瓶子看了看,又摊开自己的一只手,骨节分明,莹白如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穆双涵一怔,连忙抛开一堆情绪问:“你要做什么?”
“她要我的血,给她就是了。”骆昭翊无所谓的说。
“万一皇后真的……真的是要害你呢?”穆双涵抢过玉瓶,紧紧攥住不放,“我拿回来是让你想个办法,你怎么以身试险了?”
骆昭翊却摇头,轻笑了一下,说不出其中意味,却有一种了若指掌的泰然,“她害不了我了,阿涵,她疯到极致的时候都没法害死我,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她……皇后娘娘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殿下,我不明白。”
骆昭翊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她心里确实住了一个魔鬼,但魔鬼身上却绑着层层枷锁,当她越来越清醒,枷锁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穆双涵蹙了蹙眉,似懂非懂。
“不需要明白,“骆昭翊笑道:”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穆双涵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