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涵笑了笑,心说果然机灵,骆昭翊看了他一眼,难得夸了一句,“不错。”
德福乐呵呵的退到一旁,又人手发了一碗姜茶,边喝边等。
医馆里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大夫主事,过了会摇着头走了出来,大概也有点眼力,看出了这群人身份不凡,说话便也客客气气的,“敢问诸位,谁是那位姑娘的家人?”
“大夫,有话直说便是,她伤得如何?”穆双涵问道。
“撞到了脑后,不致命,却也不算轻,”老大夫叹了口气,“这头脑是人身上最重要的位置之一,现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得等那位姑娘醒了才知道。”
穆双涵蹙眉,拉着骆昭翊进里屋去看了看,陶韵正昏迷着躺在床上,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小丫鬟哭哭啼啼的站在一旁,见到他们,连忙退到了一旁。
“她跟二哥的婚事就在不久后,一下子伤成这样,看来暂时是成不了亲了。”穆双涵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自从知道骆静仪喜欢骆廷后,她就一直挺纠结的,骆静仪跟陶韵,她私心里自然是偏向骆静仪的,只是骆廷这个二皇子,以前觉得他就是性情温和,现在再看,就觉得是雾里看花,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
穆双涵顿了顿,才说:“这事怎么说也跟咱们有关,不知道二哥会不会心有芥蒂……”
“不至于……”
相比穆双涵的忧虑,骆昭翊一直挺无所谓的,刚要说什么,忽然陶韵动了一下,小丫鬟惊喜的叫了一声,“小姐!”
陶韵睁开了眼睛,眼神挺涣散的样子,她挣扎着坐起来,缓缓的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然后目光停在了骆昭翊身上,一瞬间充满了神采,仿佛完全没看到其他人似得,笑得春花烂漫,“殿下,你是来接我了吗?”
众人:“?”
“……”穆双涵下意识的偏头看了骆昭翊一眼,乌鸦嘴真是要不得啊!
骆昭翊拧着眉头,打量了她一下,冷冷道:“你是谁?”
“殿下,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陶韵啊,你说过要娶我做太子妃的!”陶韵顿时泫泪欲泣,忽然在床上翻了起来,一惊一乍的叫喊,“我的嫁衣呢?为什么找不到了……”
现任太子妃躺枪:“……”
大夫想要上前把脉,被陶韵推得险些摔着,苦笑道:“这位姑娘怕是摔坏了脑子啊……”其实老大夫也有点腹诽,这是想当太子妃想疯了吧?
光看表情什么的,陶韵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是一开口……
“陶韵,你还认得我吗?”穆双涵试探的问了一下。
陶韵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一脸狰狞,随手拿着床头的东西就对着她砸了过去,“勾引人的狐狸精统统该死!”
骆昭翊当下沉了脸,一挥袖,东西摔了一地,他倏地冷笑出声,“一个个都疯了是么,好,好得很!”
陶韵缩了缩,似乎很委屈。
穆双涵这会真无语了,陈沉忽然走到门边禀告:“殿下,太子妃,陶大人跟二殿下一起到了!”
老大夫听得一愣,身子抖了抖,这……莫非还真是太子?太子妃?
“韵儿,韵儿!”陶凛一下车就飞快地冲了过来,满脸焦急,看到陶韵醒着才松了口气,,“韵儿,你怎么样?好好的怎么摔下车了?”
陶韵没说话,直勾勾的望着挡在穆双涵身前的骆昭翊,她推开陶凛跑了过去,伸手去拉骆昭翊,“殿下,你为什么不理我了?我是你选的太子妃是不是?我……啊!”
骆昭翊嫌恶的一挥手,陶韵踉跄着退了几步,被陶凛一把接住,与此同时,骆廷正好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大家都想捂眼睛,真的。
“怎么回事?”骆廷只听说是陶韵跟太子的马车碰上了,前者摔下了马车,他匆匆赶过来,其实还有点莫名其妙。
骆昭翊淡淡道:“如你所见,又疯了一个。”
骆廷一愣,表情微微变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陶凛就愤然道:“还请太子殿下告知,韵儿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骆昭翊懒得重复,陈沉便代劳,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骆廷若有所思,朝骆昭翊使了个眼色——你跟弟妹没事吧?
骆昭翊漫不经心的点头——没事,不过你到口的正妃快要飞了。
两人交流的动作十分隐秘,陶凛还沉浸在悲痛中,转头看了看陶韵头上缠着的纱布,“好好的马车怎么会翻?说到底还是殿下和太子妃的马车失控,连带着韵儿摔下了马车……这事,殿下和太子妃可推脱不了责任!”
“陶凛!容孤提醒你,”骆昭翊冷淡道:“马车没有撞到一起,这是事实,莫非孤驾车的马是神驹吗?随便叫一下就能让陶韵翻车?还有,孤倒是想问问,这么大雨天,都这个时辰了,孤是陪太子妃回门耽搁了,陶韵是为何还在街上晃悠?”
“小女上午就出门了,碰巧遇上殿下,老臣也觉得是缘分,谁知却出了这种事啊?”
陶韵突然叫喊起来,陶凛用力拽住她,“韵儿,韵儿!”
“我是太子妃,我是太子妃……”陶韵就看着骆昭翊,也不看旁人,嘴里自顾自念着。
“说什么呢!”骆廷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