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侯世子生性好色,人尽皆知,太子恰好昨日出宫去了太白楼,两人遇上了,后来太子废了薛建……有人传言,是薛建男女不忌,有眼无珠不识太子,见色起意,这才令太子大怒……”
“二皇子慎言!”武阳侯脸色煞白,连连道:“定是旁人道听途说,我儿决不可能……”
他要不喊,骆廷也说不下去了,骆昭翊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眼中全是狂飙的杀气,半是真气半是演戏,冷冷道:“父皇,容儿臣先行告退!”
说罢,他甩袖就走了。
众臣表示——太理解了,换谁都会暴走,薛建那真是活该!
右相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左相瞄他一眼,呵呵一笑,也退了回去。
文帝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一拍扶手,龙颜大怒,指着武阳侯道:“教子无方,还敢闹上大殿,朕看你这个侯位是不想要了!”
文帝很少发火,这一怒险些将武阳侯吓死,他可不知道薛建是因为……才惹怒太子,换了其他,哪怕就是打了太子他也有脸义正言辞,这回他自己宰了薛建的心都有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眼看着武阳侯这回不仅没扳倒太子,反而把自己给玩脱了,骆苍暗骂,没用的东西!幸好他没帮着说话!
骆苍倒是没有怀疑其他,就骆昭翊那个高傲的性子,打死骆苍也不相信他会为了废一个薛建牺牲自己自己的名声。
最终武阳侯被罚两年俸禄,薛建的世子之位被废为终,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武阳侯回到家,薛建已经醒了,正在大吵大闹的对着武阳侯夫人怒吼:“什么太子?我根本没见过太子,是穆双涵那个贱人害我变成这样!我要杀了她!放开我!”
“建儿,建儿,你现在不能动,你听娘的,先把身体养好……”
“身体?哈,我都成了一个废人了,还养什么身体?别拦我,都滚开!”
武阳侯冲进去,一个大耳光就甩在了他脸上,薛建的吵嚷声戛然而止。
“老爷,建儿伤成这样,你怎么能打他?”武阳侯夫人先是控诉,随即发现武阳侯脸色不对,连忙道:“出什么事了?”
武阳侯阴沉的将早朝之事说了,武阳侯夫人身体一软倒在椅子上,薛建惊恐道:“爹,你们都弄错了!这事怎么跟太,太子扯上关系了?我连太子的面都没见过……是穆双涵,穆柏的那个女儿做的……”
“帝都都快传遍了,你还敢狡辩?”
“爹,真的是穆双涵,不信你问二狗子啊!”薛建慌忙将那天的事说出去,末了还哭道:“我真的没招惹太子啊!”
“老爷,建儿说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阳侯面色阴晴不定,看了薛建许久,不管怎么说,这儿子算是废了,必须得重新培养继承人了,至于太子……他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看来关键还是在那个穆双涵身上……
那日匆匆一别,直至选秀进宫那日来临,穆双涵都没再见过骆昭翊,薛建被废一事再无后续,穆双涵也没法打听到太子的消息,只好将担忧放在心里,收拾好心情准备进宫。
“阿涵,娘真的不舍得你进宫……”徐氏这几日做梦的时候都在念叨,眼看宫门近在眼前,她拉着穆双涵的手,欲言又止,整个人看着都憔悴了许多。
儿女都是债,为人父母的怎么也放不下。
穆双涵好声好气,极为耐心的跟她保证了一堆,徐氏看着她又不说话了,只默默流泪,穆柏拍了拍她的头,郑重道:“无论发生什么事,爹娘永远在你身后。”
穆戎也坚定的望着她,“阿姐,我很快就会长大的。”长大了就能保护你了!
穆双涵连连点头,鼻子一酸,连忙忍住,挂上笑容,俯身辞别父母弟弟,进了宫门又回头望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她们这群能入宫的秀女,是已经经过了内务府筛选的,约莫百人左右,都要先去司仪坊学规矩,时间不定,宫里的贵人也会时常过来查看,若是有幸被看中了,立即被升位或指婚的也不是没有,一般的都是一个月左右学完基本礼数,共同前往大殿任皇帝挑选,选完了剩下的,被皇亲贵族朝臣看中的,可求皇帝指婚,再剩下的就看皇帝心情了,或指婚或让出宫或做个女官等等,都不一定。
穆双涵心想,就跟挑大白菜似得,剩到最后那就成黄花菜了。
这些进来的秀女大部分都是父亲在朝为官,素日里也都有自己的圈子,可能是兴奋或紧张,许多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穆双涵站着没事,就竖着耳朵捡着重要的消息听。
“双涵妹妹!”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穆双涵偏头一看,竟是李惠,她笑了笑,“李姐姐。”
李惠走过来,笑意盈盈的说:“知道你认不得几个人,你表姐可是让我多照顾着你呢,若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说便是。”
“多谢李姐姐。”穆双涵面上浮现感激之色,心里却未曾放下警惕,不是她多心,而是未曾交心,她也信不起李惠。
过了片刻,司仪坊来了几个嬷嬷,为首的那个动作一板一眼,一看就是规矩严的,自称是刘嬷嬷,说话不卑不亢,“还请姑娘们站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