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了!”劫后逢生,穆双涵又哭又笑,“殿下,我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若因救我出事,我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你知道就好!”骆昭翊唇角微扬,难得纯粹的笑了笑。
穆双涵看着他,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这还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愿意以命救她的人,可惜,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说起来也真是巧,这里怎么会有编织好的柳条挂在那儿……”倒像是特地方便人下来的,若非如此,就算骆昭翊轻功再好,他们俩也没法安然落地吧。
“我没跟你说吗?”骆昭翊挑了挑眉。
“什么?”
“这里是我的地方,柳条是我弄的,木屋也是我建的……”
穆双涵:“所以说……”
“所以说不知道你在嚎什么,这地方我跳了百八十次了,熟得不能再熟了。”骆昭翊不以为然,哼道:“就算你这么重,带你下来也没问题。”
卧槽,浪费她感情啊!说好的以命相救呢?
穆双涵:“……你!才!重!”
骆昭翊:“你还要在水里呆多久?”
穆双涵低了低头,有点纠结,她衣服料子轻薄,一浸水就曲线毕露……她就算再大大咧咧也不好意思这样上去啊!
骆昭翊嗤笑一声,进了木屋,没过多久就拿了件干净的长袍走出来,扔给了她,居高临下道:“怎么,还担心我会对你不轨?”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穆双涵看了看他,古怪一笑,淡定道:“臣女蒲柳之姿,哪及得上殿下姿容绝世,殿下该担心自己才是。”
骆昭翊:“……”女人一般不流氓,流氓起来不是女人!
而后,两人各自换了衣服,坐着烤火,顺便晾衣服。
穆双涵轻轻嗅了嗅,目光落到了他的右手臂上。
骆昭翊的右手一直负在身后,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
穆双涵起身,突然走到他身后,因为穿着的是男式的长袍险些摔着,她抓住他的手臂,果然听到他“嘶”了一声。
“你这个女人……”
骆昭翊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正对上她的双眸,微微泛红,藏着澎湃的怒火,水光闪烁,亮晶晶的竟美得惊人,只听她轻叹一声,再硬的心肠也被她柔化了,“殿下,您能别这么嘴硬吗?”
她早该了解这人口是心非的程度,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他平时下来定然做足了准备,哪像这次这么猝不及防……更何况,她浑身上下一点都没磕着碰着,哪来的这么好运气?无疑是他整个身体护住了她罢了。
骆昭翊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抬着下巴,用一脸倨傲的表情掩饰着茫然跳动的心,微痒,微热。
几道长长的血痕正划到袖口,细小伤的不知多少,掌心也被划破了,看着极为吓人,穆双涵咬着下唇,“这里有药吗?”
“没有,”骆昭翊蓦地收回手,轻哼,“些许小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穆双涵坐在他跟前,认真的看着他,“我与殿下素不相识,殿下何以三番两次救我?”
骆昭翊闻言,先前好些的脸色不知为何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冷道:“你自己想!”
穆双涵蹙眉,难不成她以前见过太子?不可能啊,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穆双涵有心为他包扎伤口,却见他神情冷漠,不禁欲言又止。
过了许久,骆昭翊忽然淡声道:“我八岁那年出宫,遇上了人贩子,逃出来又滚下了山谷,就是对面那个……”
穆双涵一怔,他又说:“十岁那年,父皇去了江南微服私访,宫中大小事都由皇后掌管,我被人迷晕了,醒来后就在狼群里,九死一生,就在这里东边的林子里。十三岁那年出宫,被人追杀,在西边的瀑布跳下来,被水冲到这里,还是一样的地点……既然这么有缘,索性我就在这里搭了个屋子,我就想吧,也许哪一天会从山崖上摔下来,就提前做了准备……”他无所谓的指了指柳条。
穆双涵微张着嘴,这才明白他是在向她解释,为何他会在这荒郊野外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殿下贵为太子,怎么会一次次的遇险,还是在同样的地方?”穆双涵心中一紧,不解的问。
“觉得很奇怪?”骆昭翊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穆双涵点头。
骆昭翊倏而凑近了,在她耳边呓语:“你想知道吗?”
穆双涵背后生寒,往后退了退,觉得这其中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朝臣之女能知晓的,她连忙摇头:“不不不,殿下你还是别……”
话音顿住,因为她看到骆昭翊的侧脸,虽沉静如画,却是那么的冰凉与寂然,半敛的眼眸,幽淡的一点蓝色妖异生辉,流转间便是动人心魄的风华。
“先帝在位时,西夷有一位圣女,他们歌颂她,称赞她,是大雪山的仙子,是草原上的精灵,她一双蓝眸比天空还要澄澈,比月光还要皎洁……后来,她被先帝纳入宫,直接加封成了皇贵妃。”
穆双涵浑身发冷,想捂住耳朵,却一动都动不了。
“她进宫两年后,先帝逝世,父皇登基,那时候,她即将临盆,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