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了笑,道:“起来吧,叫你过来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大姐姐回府了,你们姊妹也许久没见了,正巧在一起说说话。”
不等徐昭开口,徐徽就放下手中的茶盏,莞尔一笑道:“四妹妹快些坐吧,别叫人见了,说是祖母只疼我,不疼四妹妹了。”
“你这丫头,你和四丫头都是我的孙女儿,我哪里有不疼的。”
有丫鬟给徐昭搬来了绣墩,徐昭谢过,这才坐了下来。
才刚坐下来,就听老太太问道:“外头吵闹的很,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的话音刚落,站在身后的崔函就回禀道:“是三老爷回府了,可巧见着三姑娘跟前的丫鬟,说是三姑娘受了委屈,三老爷在气头上,带着那丫鬟到三太太院里去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看了坐在那里的徐昭一眼:“三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原先被你婶子千般宠着护着,如今竟是要受这些委屈。”
老太太说到此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徐徽道:“你去小厨房看看,炖着的乌鸡汤好了没,别过了时辰。”
“是。”徐徽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徐昭哪里看不出老太太这是故意将徐徽给支使出去了,微微笑了笑,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也不说话。
见她这样沉得住气,老太太面上顿时有些不快,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道:“这几年,你和你三姐姐最要好,如今落到这个境地,想来你心里也不好受。”
“我听下头的丫鬟说,你几次到三房去见你三姐姐,都被人拦在了门外。”
徐昭听着,抬起眼来看了老太太一眼,一言不发。
老太太见着她这样,突然就重重叹了一口气:“如今这样子,你三姐姐只有订门好亲事,嫁到别家去,日子才会好过。”
“只是她和你三婶素来闹得僵,这亲事......”老太太看了徐昭一眼,才又开口道:“虽说你三姐姐的亲事是你三婶做主,可说到底,我这个当祖母的还是说的上话的。”
听到此处,徐昭突然就笑了笑,开口道:“祖母的话,孙女儿有些不明白呢。只是三姐姐若能有个好亲事,真是极好的。”
听徐昭这样说,老太太脸上便堆起笑意来:“可不是这话,你真心替三丫头着想,三丫头知道了,心里头也是受用的。”
徐昭笑了笑,恍然大悟道:“孙女儿明白了,祖母的意思是想替三姐姐做主,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我这就去告诉三姐姐去,叫三姐姐过来谢祖母恩典。”
徐昭说着,就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想要朝外头走去。
“站住!”老太太不曾想她竟会这样误解她的意思,连开口的余地都没给她,一时间就有些恼怒起来。
“祖母怎么了,孙女儿可是说错什么了?”徐昭带着几分无辜道。
老太太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将话给挑明白了。
“我也不说别的,如今你大姐姐又有孕了,可在宋家还是个妾室,你若肯叫王爷在宋家替你大姐姐说说话,我就做主给三丫头定门好亲事,往后你也不用担心她过的好不好。”
老太太说完这话,就将视线落在徐昭的身上,一动不动看着她。
徐昭算是明白了,原来老太太把她叫过来,琢磨的是这事儿。
拿三姐姐的亲事相逼,叫她替徐徽谋得那正室的身份。
徐昭觉着,她是不是平日里太好性子了,叫她们觉着能拿这事儿来拿捏她。
她就算在乎三姐姐,也不会因着这就同意了老太太的提议。
见着她不说话,老太太的脸色瞬时便沉了下来。
“怎么,你们是堂姐妹,徽丫头成了正室你脸上也好看,便是为了你自个儿,也该帮你大姐姐一把。”
“祖母恕罪,这事儿是宋家的家事,哪里是孙女儿能插上手的。”
“至于三姐姐,三叔回了府里,想来也心疼三姐姐,会替三姐姐做主的。”
徐昭的话音才刚落下,门突然一下子被推开了,徐徽一步步从外头进来,看着徐昭,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原来,你对三妹妹也不过如此。口口声声说是担心她,可竟连一点点小事都不肯替她做。可想而知,当年你对我,也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狠,派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叫我丢了脸面,从正室沦为了宋家的妾室,受尽了旁人的耻笑!”
“祖母说是我有求于你,其实,你心里最明白,这些都是你欠我的。要不是你,我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若不是承君四处寻大夫给我看,我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呢,难不成你见着我能说话了,就将自己做的那些狠毒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老太太坐在那里,对于徐徽的话一点儿也不吃惊,显然是早就听徐徽说过了。
“祖母若没什么别的吩咐,孙女儿就先告退了。”徐昭福了福身子,说完这话就要朝外头走去。
“四丫头!”老太太突然扬声道。
“你今日若是应下了,我叫徽丫头承你的情,之前的事情全当没发生过,你们姊妹情分还和当初一样。若是不应下,我就将这事儿说出去,叫外头的人听听,你到底配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