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虽是冬季严寒,宽敞的用饭厅里却暖意融融,正中间摆着一张雕富贵花开的大圆桌,其上已摆满丰盛的一大桌子菜肴。
眼瞧着儿子们一个个都大了,萧清淮便将饭桌上食不言的规矩,一板一眼地立了起来,当然,若只是他和南姗单独用膳,那自然还是随心所欲的我行我素,想怎么侃就怎么侃。
用 罢十分规矩安静的午膳后,萧清淮与三个大儿子略说了会话,便叫他们各自回去,玩累的萧明崇也被乳娘抱了去,闲杂人等也一并退出去后,萧清淮将南姗揽进怀 里,摩挲着她肌肤嫩滑的下巴,娓娓而笑:“昨夜被扰断了事,回来后也没了兴致,我一肚子火气还没散呢,乖,帮我消消火吧……”
果然是饱暖思银欲,南姗拍开萧清淮的爪子,兴致阑珊道:“我还生着气呢。”
萧清淮凑近南姗的面颊,扑出一道道温热漉漉的气息:“这夫妻嘛,不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咱们只不过拌了几句嘴,你就不理我啦,我疼你这么多年,难道都白疼了?”
南 姗拉着的臭脸,立时不那么臭了,是啊,成婚九年以来,他多疼她呀,简直将她疼到了骨子里,不论她刁蛮任性,还是蛮横霸道,他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只笑盈盈 地陪她闹,便是偶尔板着脸训她,也从来都是故意装模作样,更别提只爱只宠她一个,每天不论多繁忙,都会陪她说话用膳。
“还是到晚上罢,大白天的不方便,万一有人来寻我……”南姗缓和了神色后,退一步海阔天空道。
萧清淮看出南姗的松动之意,却追一步得寸进尺道:“知道我在东宫待着,谁敢不长眼地来寻你。”
“得了吧。”南姗皱眉吐槽萧清淮:“若是前朝有大事急奏,你不得赶紧去处理,后宫若出了要事,我不也得赶紧去瞧瞧,便像昨晚那样,五公主悬梁自戕,咱俩不都得过去看看。”
提 起昨晚,萧清淮的脸就能黑成墨汁色,酝酿良久的夜生活,才要进入佳境,却在美妙时刻被坏了兴致,是个男人都得气急败坏,萧清淮扯了扯嘴角:“哼,脖子上连 道明显的印儿都没有,有本事,她就再自杀一次,别再提她了,等到明年夏天,我会再给她指门婚,她要还敢继续闹,就准备在她的寝宫里待一辈子罢……小东西, 你又给我绕话题,看我不罚你……”
妇以夫为天,南姗到底被霸道起来极其霸道的老天爷给拐到被窝里了,簪环丢在了床头的高翘几上,衣裳扔在了床尾的角落里,一番水到渠成后,萧清淮抱着依旧温香软玉的身子,含笑低语道:“还生我的气么。”
南姗咬了咬嘴唇,不敢再犟嘴挑衅:“……不生气了。”
萧 清淮伸食指勾了勾南姗的下巴,眉目舒展道:“不生气就好。”又伸臂将媳妇团团圈牢,下巴压搁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眼神温柔道:“睡会儿吧。”南姗伏在萧清淮 温暖的胸怀里,懒声道:“那你呢。”轻轻柔柔的嘴唇落在眉心,南姗只听萧清淮低声道:“陪你眯会儿,才和你床头打架床尾和,我怎么舍得走。”
入了腊月,离新年自然已不再遥远,南姗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又从长子萧明昭口中得知,她和萧清淮一块被告状了,告状者正是被萧清淮贬为贵人的顾氏,告发的罪名也极大,说萧清淮和南姗私做龙袍凤服,图谋不轨,意欲篡位。
南姗瞧着唇红齿白的长子,十分纳闷道:“昭儿,皇上现在召见谁,都不让你回避的么?”你都给母妃打了多少小报告了,之前别的事还算了,图谋篡位的朝政大事,竟也不避讳着你。
萧 明昭撕着黄橙橙的香蕉皮,摇头晃脑道:“皇祖父说,父王性子拗,只肯要母妃一人,别的女人连瞅都不带瞅的,我自然也见识不到女人们的心计手段……”咬一口 黄嫩嫩的香蕉,萧明昭鼓着嘴巴道:“皇祖父叫我了解些女人的心思,省得以后被女人的花言巧语糊弄欺骗,做出弊国弊民之事。”
南姗眼神古怪地瞅着吃香蕉的萧明昭,你一个才过八岁的小豆丁,每天刻苦的修文习武,她这个当娘可以理解,为毛你现在就研究起女人们的门道来了……清咳一声后,南姗问长子:“那你都学到了什么?”
萧明昭却歪了歪脑袋,好奇地打量母亲:“母妃,父王为啥就只喜欢你啊。”
南姗一巴掌呼到萧明昭的后脑勺,眯眼睨他,语气不善:“怎么,你难道还想要几个庶母疼你不成?”
萧明昭嘟嘟嘴巴,眼神哀怨道:“母妃,您也学学父王嘛,父王对我从来都是光动口不动手,我的脑袋这么硬,您亲自动起手来,不硌的您手疼么,震得您手疼了,父王还要训我脑袋生得太硬,把您给伤着了,父王也不担心您把我给打笨了……”
南姗:“……”
萧明昭将香蕉皮丢回空碟子内,继续一脸哀怨道:“母妃,父王这么心疼您,我就很奇怪嘛,也问过父王,他为啥那么喜欢母妃,父王只丢给我一句‘关你什么事’,我父王喜欢我母妃,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啦。”
南姗继续:“……”
萧 明昭将跑出十万八千里的话题,再自己郑重其事地扯回来:“顾氏被父王下旨贬为贵人后,第二天就来皇祖父的勤政殿哭过,说便是她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