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些微迷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出神。
乍一看过去,这样的情形倒不像是在牢中,更像是世家太太正在屋子里闲看落花。
秦楚青和霍容与静立了会儿。在这期间,苏晚华没有任何的表示和动作。他们俩亦是没有出声,也未有旁的举动。
司务看得冷汗都留下来了。
他深知自己不该在这个地方杵着,可是他司职所在,又不得不在这个地方守着。
正左右为难间,他一转眼,就瞧见旁边有个黑衣男子朝他点了点头。
司务先前已经和对方打过一次照面了,自然认得莫玄。
莫玄先前就和他提过,若是王妃过来探望太妃,屋门需得开着。如若不然,即便是发现了里面有突发的状况,莫玄也赶不及过去相救。
司务当时还觉得不过是大惊小怪罢了。一个被缚住手脚的没甚气力的妇人,能够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只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但是此时此刻,司务却在苏晚华转过头来的刹那瞧见了苏晚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满是嘲讽。眼神里,却是十足的恨和满腔的怒。
司务被苏晚华强烈的恨意给惊到了。他看看秦楚青和霍容与,又看了看那敞着的屋门,最终装作甚么也没瞧见,自顾自地任由那屋门开着,他则去到一旁,寻了莫玄说话去了。
左右敬王爷在此,若有甚么事情,王爷自会处理。他只要看着保证不会出大的乱子就好。
苏晚华看着司务跑远了,方才动了动唇,冷哼道:“也是个胆小如鼠的。这样的人留在刑部,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蚁类。”
她在那边嘲讽着,霍容与和秦楚青却根本不去搭她的话,只当自己是没听到。
苏晚华又嘟囔了两句,自己觉得没甚意思,先将话头截住,用眼角斜斜地看着秦楚青,讥笑道:“你来作甚么?看我怎么样地在这不堪的地方过活?”
苏晚华说着,晃动了下手腕和脚踝处的镣铐。铁链擦过地面,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声响。
眼看着秦楚青微微拧了眉,苏晚华这便哈哈大笑,问道:“怎么样?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说着,转身朝着墙内,“既然满意了,就赶紧滚回去罢!”
秦楚青知晓苏晚华是真的动了要赶人走的打算,也知晓,一旦头一次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就退缩了的话,只怕是往后都是麻烦一桩。
事情未曾弄清楚,她本就没打算后退。更何况,她觉得苏晚华如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若当真有底气,何苦将人赶紧赶走?
这般思量着,秦楚青愈发心下安定。思量半晌,突然说道:“不知你还记得前几天你拼死也要弄到的那块地么?”
“地?”苏晚华似是听到了何等可笑无奈的事情,哈哈大笑了番,而后默默地将这个话题琢磨了有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秦楚青将刚得了不久的地契从怀里掏了出来,“既然知晓,那你就该知道这个是甚么了。”说着,她将地契上有关那块地的描述尽数念了出来。
苏晚华这便察觉了不对。慢慢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秦楚青念着地契的那一幕。
自己心心念念没有得到的东西,如今被个‘仇敌’给拿了去,而且,还特意说了那些话来刺激她……
心高气傲如苏晚华,又如何忍得?顿时怒从心头起,一下子站了起来,伸着手臂就要去抢那张薄薄的纸。只是手伸到一半,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掌风给拍落了。
霍容与不悦地看着苏晚华,神色间表露的威胁之意极其明显——苏晚华若是还想继续在这里留下的话,便老老实实地待着!断不能动秦楚青分毫!如若不然……
看懂了他的意思,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人给丢到那大的监牢,让人从那里面‘好好教导’,苏晚华全身抖了抖。却也不肯认输,低低地辩驳了几句,这便望向了秦楚青。
“你待如何?”她的唇角带着一抹恶意的笑容,“不过是得到了我的一块地而已,那又如何?不过是个死物罢了!我不稀罕,你拿去!”
话虽这样说,看着那薄纸的目光却如定在了那里一般,不挪动分毫。
霍容与虽听人禀说了先前秦兰氏过去寻秦楚青的一些事情,但具体的事项他却不甚明了。但顾及着秦楚青的安全,他立刻前跨一步,将秦楚青微微挡在了身后。
“无妨,一切有我。”霍容与在秦楚青跟前低低说着,示意她不必紧张,有何要问的,一并问好了便是。待他说完抬眸直立的时候,便见苏晚华正死死盯着秦楚青手里的那张纸。
霍容与这便有些不解,望向秦楚青。见秦楚青一派从容,知晓她心中有数,这才放下心来。
秦楚青正欲再问,一转眼,苏晚华已经换上了恶毒的模样,嫌弃地撇过脸去,“你这般兴师动众过来急着显摆,我还当是有甚么不得了的东西。却不过是堆破纸罢了。”
她越是这样遮掩,秦楚青越是清楚明白,这东西对苏晚华来说极其重要。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秦楚青有心想将事情问的更加明了一些,心知霍容与在这个地方不够妥当,很多话不方便说,就朝莫玄示意了下。看着莫玄过来喊霍容与了,秦楚青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