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哥哥去与爹爹详说,看这事儿怎么和他提起比较能够得到赞同。”
……
兰姨娘和老太太闹翻了。
确切地说,是老太太恼了兰姨娘,彻底不愿搭理她了。
烟罗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很是开心。乐呵呵地与秦楚青道:“哎呀姑娘,您是没看见兰姨娘现在的状况啊,黑着个脸,跟谁欠了她五百两银子似的。身上也不知道哪儿伤到了,歪在榻上哎哟哎哟直哼哼,好似难过得很。”
“老太太那边也是。”说起这个,烟柳都忍不住笑了,“听说老太太气极,拿着佛珠抽了兰姨娘好几下,珠链都抽断了,珠子滚的满屋子都是。结果不知道是当时用力太猛还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了,居然扭到了胳膊,正天天让人按摩手臂呢。”
“都这样了还死霸着这府里的进项开支,也是个人物了。”陈妈妈忍不住在旁奚落道。
她一向温和敦厚,谁见过她用这般讥讽的语气说话?
屋里主仆几个看着陈妈妈愤慨的模样,俱都忍不住笑了。
大家又说了会儿话。
陈妈妈刚念叨了句“桃叶那边怎么还没消息”,烟罗搭眼一看,就从开着的窗户看到了个人影。
她遥指了从竹林中匆匆而来的丫鬟,笑着与陈妈妈道:“您老可真是厉害。刚说了句,人就来了。下次寻不到人,就得让您老多念叨几句。”
陈妈妈无奈地说了句“你这孩子”,屋外便响起了桃叶的轻唤声:“姑娘,奴婢回来了,桃叶。”
秦楚青点头后,烟柳过去打了帘子,桃叶忙迈步走了进来。
她转身把门关了。想想,不放心,连窗户一起合上。这才从怀里掏出东西,捧到了秦楚青的跟前。
“姑娘,您要的账簿。”桃叶低声说道。
秦楚青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手翻看着手中之物,说道:“你倒是麻利。”
“姑娘吩咐的,奴婢不敢大意,自然要使尽了办法做到。”
桃叶一句话说完,没听见秦楚青开口。
心里头忐忑了好半天,她才说道:“这两本是去年和前年的。奴婢没敢拿今年的,怕老太太要用的时候,发现不见了,那可麻烦。不过姑娘放心,老太太素来是月初的时候点看下以往的账簿,如今快到月中了,短期内是没有问题的。”
言下之意,得快着点看,看完了赶紧还回去。若是慢了,熬到下个月月初,老太太要查验账簿,怕是会发现不对惹出岔子。
陈妈妈和烟柳也听出来桃叶话里有话。
烟柳垂眸不语,陈妈妈低声训道:“姑娘跟前遮遮掩掩的作甚么?有话好好说!藏着掖着的,没的让人心烦!”
桃叶抬眼朝秦楚青看去,却见她正似笑非笑地望过来,不由浑身一僵。讪讪笑笑,忙低下了头。
“这东西……你是怎么弄到手的?”秦楚青将账簿往手边桌上一丢,浅笑着望向桃叶,“一般说来,此物都是放在柜子里锁起来的。你该不会是把锁撬了罢?有没有留下甚么痕迹?”
“没有没有。姑娘放心。”桃叶连连摆手,“奴婢先前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过,知道老太太的习惯,平日里钥匙会搁在什么地方。最近奴婢都有去找以往玩的好的姐妹说话,方才请她们吃了点酒,借口内急,寻机会把钥匙拿了出来。”
说是拿,任谁都知道她是偷的。
而后的事情一目了然。她再偷偷用钥匙,把账簿偷来了。
陈妈妈面露不赞同,却也没再说话。
秦楚青沉吟半晌。桃叶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后,秦楚青方才淡淡说道:“不错。”又吩咐烟柳,“取五两银子给她。”
桃叶面露喜色。
陈妈妈忍不住道:“因你说你母亲病重,急着用银子,姑娘方才给你寻了个事情做。你自己心里要有分寸,何事做得。何事做不得。”
这时烟柳已经将银子取了来。
桃叶紧盯着银子,也没听清陈妈妈说了什么,只管连声应“是”。
陈妈妈看她那模样,张了张口,最终却是什么都没再对她讲。
待到桃叶欢天喜地地离去了,陈妈妈才重重叹息了声,想要劝秦楚青几句,又见她已经开始凝神细看账簿,只得弃了这个打算。
三人出屋后,陈妈妈才不放心地说道:“那丫头不是个省心的。姑娘莫要太信任她才好。”
“妈妈不必担忧。”烟柳在旁劝道:“姑娘不是糊涂人。”
烟罗也说:“一个非要给了银子才肯为主子做事的,哪能信得过?姑娘心里透亮着呢。没那么容易被她蒙蔽。”
陈妈妈想了想,这才安下心来,道:“也是。是我糊涂了。”
秦楚青在屋里待了很久,有小半个时辰,方才又唤了人进去伺候。
她小口抿着茶,片刻后,忽地把茶盏一搁,说道:“准备准备。我要去敬王府一趟。”
“敬王府?”陈妈妈愕然,“姑娘自己去?现在就去?世子爷可是不在府里。”
秦正宁近日来为了暖栀院的事情,忙里忙外,很多时候都不在伯府。
“对。有些事要拜托王爷帮忙。”秦楚青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起了身,“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