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你没事吧,没吓着你吧?”
那几个人一走,流民们就凑上来关心的问道,手里的刚捡的武器也都扔到一旁。
“我没事,刚才谢谢大家了。”姜素素腼腆的笑了笑。
“姑娘跟我们客气啥!只不过...那小厮说他家大人是京里来的左...左什么使,我们虽然是粗人,但就怕给姑娘惹了大麻烦啊。”大军有点担心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就算真是京里来的左都御史又如何,朝廷官员的命是命,庙里这几十流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生命面前无尊卑,就算按先来后到,我也应当先治好这些得了天花的病人。”
更何况...
“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大家,上次跟我一块来的张老爷,就是京里派来檀城赈灾的户部侍郎,张大人体恤百姓,今日就算大人在此,也一定和我们做出一样的选择,所以大家尽管放心。”
“什么?那位张老爷是派来赈灾的大人,那...那马车上的粮食岂不是?!”
“那是檀城的赈灾粮啊!!”
一群流民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以后满脸的悔恨,“我们...我们差点当初就抢了檀城的赈灾粮!这不是作孽吗!”
“是啊,我早看出那位老爷气度不凡,但如果早知道是赈灾粮,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动心思的,我们都是檀城人,再怎么饿也不会去抢赈灾的粮食啊!”
姜素素知道这群流民不是坏的,只不过当时那样的情景下被逼到无奈的地步了,毕竟除了他们自己,还有一群染了天花的亲人需要吃东西。
她温柔的安慰大家,”没事,张大人并没有计较,赈灾粮本就是用来帮助檀城的流民渡过难关的,大家也都是檀城的流民,所以张大人留下赈灾粮给大家并没有违反朝廷的规定。”
“更何况,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粮食都是大家当初向朝廷缴纳的粮税,如今檀城大灾当头,朝廷不会不管大家的,那位张大人,就是朝廷派来帮大家一起重建家园的。”
姜素素说完,众人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俗话说趁热打铁,趁着大家情绪最高涨的时候,姜素素立马安排大家去准备今天的柴火和水。
药煎的差不多了,她和小柯去把这些药分给病人,余下的分给健康的流民们做预防用,里面还加了些枸杞,用来给这些流民们补身体。
......
正午,檀城驿站。
“咳咳,你说什么?!让我去破庙里才给我看病?”左都御史王承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瞪大了眼睛,气的咳嗽了两声。
“她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御医也不敢这么怠慢大人,你们几个怎么办事的,没有说清楚大人的身份吗?!”王承海身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穿着绿色大褂的中年男人一边帮着王承海捋顺后背,一边训斥那几个小厮。
几个小厮都被骂的不敢抬头,那个之前为首的嚣张小厮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小声的辩解道“卢管家,我们...我们说了,但是那女人和那群刁民一定要大人去才肯看病。”
“放肆!我们大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和流民在一起看病,这不是折辱大人吗,这群刁民真是不知好歹!”卢管家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懑。
“咳咳咳,本官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卢玉,去城门把张文远叫来,咳咳,就说本官偶染风寒,让他立马派人快马加鞭去别的城镇找大夫过来!”
“是,大人!”
卢总管领了命,带着人就直奔城门口。
眼下檀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各设立了一个施粥的棚子,因为南面的流民最多,所以张文远大多数时候都在南城门。
自从王承海到了檀城,也只在城门口匆匆见过张文远一面,就被他安排到这驿站里了,这几天更是一次都见过张文远的人影。
堂堂左都御史,每年奉命巡查的地方不少,到了哪不是被当地官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王承海心里已经很是不满。
再加上檀城内物资短缺,大冬天的驿站竟然连个炭炉都没有,平日养尊处优惯了,稍微吹了点风就得了风寒,除了发烧,现在还开始咳嗽。
王承海从床榻旁边的桌上拿起已经有些冷了的茶,本想润润嗓子,刚进嘴就一口吐了出来。
“这什么茶啊?!连本官家里的下人都不喝这么差的茶!”他越想越气,重重的把杯子摔在地上,顿时摔的四分五裂。
不多时,卢玉急匆匆的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破碎的茶盏和王承海铁青的脸。
“大人...”
“大夫什么时候到?本官这嗓子越发的不舒服了。”
“这...”卢玉支支吾吾了片刻才开口,“大人,没有大夫。”
“怎么?你没找到张文远?”王承海压着怒气问道。
“不是,大人,小的见到张大人了...但是他说,这檀城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太夫了,要是派人去其他城镇,一来一回起码两天的时候,现下施粥赈灾的人手不够,派不出人,若是大人实在不舒服,他说,让大人去城外五里的破庙找姜姑娘。”
王承海的脸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