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希尔坐在旁边，诺亚趴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明显睡得不太安稳。
卡希尔抚上他的眉头，可是一动，诺亚就猛地睁开双眼。cascoo.net
“怎么了?”卡希尔低头轻声问。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诺亚紧张的问。
声音?卡希尔皱眉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并未听到其他声音。
“会不会做噩梦了?”
诺亚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卡希尔低眸看着他，也沉默了下来。
“咚咚咚……”诺亚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耳边传来声音，一声又一声的敲在他的心脏上，诺亚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他想要呼吸可是鼻腔口腔就想被一层膜堵住了一样，窒息感席卷了他的大脑。
他仿佛感受到了一双冰冷的手穿透他的胸膛摸上他的心脏然后一点一点的用力，带着冷意又说不上来的声音刺破他的大脑皮层慢慢的占据他的意识。
他仓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呼吸，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刚到陌生又欣喜。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没事没事了，我在这呢。”卡希尔抱住诺亚，小声安慰。
诺亚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他机械的摸着自己的眼角，然后又猛地缩回来。
“卡希尔，疼……眼角好疼，”诺亚无措的抓着卡希尔的肩，颤抖着声音说。
“上面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说到最后诺亚眼里的无措和仓惶几乎要凝为实质。
“没事没事，你做噩梦了，诺亚没事的，什么也没长。”
“你骗我，你拿镜子给我，我自己看。”诺亚却是不信卡希尔的话。
“你拿来给我自己看！快点！”诺亚推开卡希尔，死死的盯着卡希尔，琥珀色的眼睛颜色慢慢变淡，化为淡淡的浅金色，带着无机质的冷漠。
卡希尔拗不过他拿来镜子递给他，诺亚一把抢过镜子一看，眼角已经是光滑的皮肤，带着长时间不见阳光的苍白和淡淡的青黑。
看着镜子里自己近乎脱相的模样，嘲讽的低笑几声。
他用尽全力将镜子扔出去，砸在卡希尔的身上，卡希尔就这么跪坐在那，任由镜子砸在身上。
“滚出去。”诺亚靠着金属的栏杆，宽松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敞开，露出一大片苍白的皮肤。
他
。闭上眼睛，依旧觉得眼角疼得发颤，卡希尔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就要伸手过去。
“你要敢碰我一下，就做好给我收尸的准备。”诺亚声音嘶哑，语调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和决绝。
卡希尔收回手，站起来低声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诺亚靠着栏杆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然后眼角更疼了，诺亚一惊急忙爬过去把镜子捡起来一看。
白金色的细小鳞片分布在眼角，诺亚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光滑细腻的触感宛若金属，带着些许凉意，一如他曾经摸过的塞西尔尾巴上的鳞片。
他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眼角的鳞片，用力的抓着镜子，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诺亚趴在地毯上，大声的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天真还是他们卑鄙无耻。
不知道笑了多久，这一方天地又沉寂下来。
笼子外点着淡淡的熏香，他不喜欢阴冷潮湿的味道，所以卡希尔特意从人类世界寻来的，起初诺亚并没有注意，如今只是觉得熏香有时候太过熏人了。
闻久了骨头也被熏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把镜子直接扔了出去，镜子应声而碎，脚步声又起。
是卡希尔去而复返。
“我要沐浴。”诺亚的声音响起。
这种事自从他被关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自己动过手，也用不着。
卡希尔没问什么，抱着他来到浴室内，浴池很大，布置得也相当精致华贵。
华池水暖，诺亚坐在水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卡希尔有些担心他便在一旁看着，诺亚也没管，他看着手腕内侧细软的鳞片，眼神冷漠。
过了许久。
“抱我回去。”诺亚堪称命令的语气却没让卡希尔生气，他顺从的帮诺亚穿好衣服，抱着他走回了笼子。
等到卡希尔再次离开之后，诺亚看着脚踝处，果然分布着白金色的鳞片，比眼角和手腕内侧的要大上许多。
他摸了摸，没有任何感觉。
兴许眼角会感到疼是因为刚长出来。
诺亚仰着头，感受着空气中的湿气，他以前从未注意过这些，偶尔觉得周围的阴冷潮湿也没那么讨厌也只是觉
。得是待久了。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诺亚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来看着周围眼里闪过茫然，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在哪。
这次好像没有做梦。
诺亚看着自己的手掌，百无聊赖的想。
不过周围还是那么安静，安静得诺亚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塞西尔惯例给诺亚送吃的。
诺亚听见动静便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