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明水府的花街热闹了起来,到处挂着明亮的灯笼,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各自找寻着自己的目的地。
溪柳失踪了,但是雅阁还需要赚钱,阁内的姑娘们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欢,熟练的招揽着客人。
溪花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比起溪柳只能算清秀的长相,溪花可谓是明艳动人,一出现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她刚来雅阁几天,但是却是溪柳最大的竞争对手,她容貌倾城,明明是最明艳的长相偏偏气质太冷,就像水中红莲,据说她是官家小姐,因为家道中落才不得不来这里谋生。
妈妈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溪花,与溪柳只有一字之差,足以证明二娘对她的重视程度。
“姑娘,妈妈找你。”伺候她的侍女低声说。
“知道了。”溪花转身上了楼,艳红的衣摆在地上拖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只看背影就知道她是一个怎样风姿绰约的美人。
溪花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房间前,抬手敲响了门。
“进来。”二娘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妈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溪花走过去,声音不卑不亢,脊背挺得笔直,即便在这里她也保持着她的傲骨,哪怕无人在意。
“溪柳失踪了,眼下阁里头牌位置空了出来,虽然你才来这里没几天,但是我认为你有这个实力,所以我打算捧你成为雅阁新任的头牌。”二娘说。
溪花微微低头:“全凭妈妈安排。”
“那就说定了,对了,你妹妹醒了吗?”二娘突然想起溪花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妹妹,只不过昏迷不醒,这几天一直待在房间里休养。
“醒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妈妈她年纪还小……”喜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对那些词难以启齿。
“十五岁不小了,在普通人家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二娘近乎冷酷的说。
“让她尽快养好身体,绝代双姝,你们一定可以成为花街最好的花魁。”二娘眼里充满着野心以及对金钱的渴望。
溪花抓紧了手中的绣帕,最后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到了这里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二娘看了一眼她的手,淡淡的说。
溪花手猛地一松,手帕无声的落在地上,她苍白着脸,脊背依旧挺得笔直,说:“知道了,妈妈。”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溪花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
“去吧。”此话福了福身,转身离开,地上的绣帕也没有捡。
二娘捡起手中的绣帕扔到桌上,打算等会让侍女给溪花送过去。
溪花走出了房间,脸色恢复如常,她下了楼,走到另一座楼里,她的房间就在这座楼里,与溪柳的房间遥遥相对。
一走进房间她便快速的关上门,房间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卧病在床的妹妹。
过了一会儿,靠着后巷的窗户外一阵响动,窗户被打开,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轻巧的落了地,她掀开面具,赫然是应该卧病在床的“妹妹”。
“有什么发现吗?”溪花卸下伪装,问。
“她们很警惕,我今天查了一天也只能查到一些他们拐卖良家子的痕迹,但是没有证据,我今晚再去看看。”今歌摇摇头说。
“今晚我和你一起去,两个人会快一些。”
两人便是来花隐宗的红绡和今歌。
但是花隐宗比极乐宗更加警惕,她们没有固定的据点,唯一能查出来的就是这条繁华的花街。
她们必须尽快找到花隐宗找到祭坛。
“不用,两人目标太大了,你放心师姐我会处理好的。”今歌摇摇头。
“我们没时间了,二娘打算让你和我一起成为雅阁的头牌,到时候盯着我们的人会更多,要做些什么就要比现在难多了。”
“要不我把溪柳送回来?”今歌也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不用,这样正好,头牌肯定会比普通姑娘知道的要多得多,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查到花隐宗的下落。”红绡微微眯眼,眼神锐利。
“我明白了。”今歌了然点头。
就在她们说话期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今歌眼神一凝,当机立断脱下外面的夜行衣钻进被窝,把衣服藏好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红绡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姑娘……”是伺候她的侍女绿衣,那另一个脚步声是谁的?
“何事?”红绡语气不变。
“妈妈让我给你送衣服,她让您今晚露下面。”门外的绿衣恭恭敬敬的说。
“进来吧。”红绡打开门说。
绿衣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条华丽的红裙,她后面的侍女托盘上放着一整套华丽的头面,看上去价值不菲。
她们放下东西,其中一个把门关上,这时平日里待在她身边的绿衣才开口说:“请姑娘更衣。”
红绡刚要拒绝,话到了嘴边又及时咽了回去。
红绡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在缥缈阁大家都是一样的。
但是凡尘中官家小姐却是别人伺候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