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查散垂眼,抿了一口茶,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展昭,展昭回望,轻轻点了一下头,而白玉堂则是用眼角扫了二人一眼,嘴角一勾。
三人的细小动作在金虔的敏锐目光下自是无所遁形。
这三人又开始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哼哼,绝对有猫腻!
“艾小兄弟。”展昭向艾虎抱拳正色道,“实不相瞒,我等此行也是为了调查此案。”
“哈?!”金虔瞪眼。
喂喂,咱们出来不是为了调查那襄阳王的谋反勾当吗?怎么突然要查什么诈骗案?
慢着,猫儿不会无缘无故冒出这么一句……
金虔瞄了展昭一眼,展昭正好回望,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激起金虔一朵智慧的火花。
说起来,这颜书生、猫儿和白耗子早上说要去趟驿站,难道说,是开封府传来的最新消息表明——这诈骗案和襄阳王有关?
想到这,金虔立即望向颜查散。
颜查散朝金虔一笑。
金虔顿时心定:没错!定是如此!
“原来几位也是为了查此案而来啊!”艾虎惊喜道,“太好了!”
“所以,我等定会不遗余力协助艾小兄弟。”颜查散道。
“多谢、多谢!”艾虎连连道谢。
天真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颜书生当做免费劳动力了。
金虔同情望了艾虎一眼。
“金虔,你刚刚说要助艾小兄弟扮成富家公子,进展如何?”展昭问道。
“进展——”金虔长叹一口气,望了一眼艾虎,“惨不忍睹。”
众人顺着金虔目光将艾虎细细一打量——
“确有难度。”颜查散叹息。
白玉堂嗤笑一声。
展昭顿了顿,望向金虔:“可有办法?”
“这个——”金虔挠头,瞅了瞅艾虎,又瞅了瞅展、白、颜三人,突然细眼一亮,“有了!”扭头望向艾虎,“艾兄,干脆你依照其它富家公子的言行进行模仿,或许可行。”
“模仿?”艾虎一怔。
“比如——”金虔扭头望向颜查散,“像这位颜公子,饱读诗书,举止高雅,可不正是谦谦富家公子的姿态。”
颜查散顿时哭笑不得:“金兄,颜某不过是一介酸儒,世代家贫,哪里有什么富家公子的姿态,你莫要说笑了。”
艾虎看了一眼颜查散,苦着脸道:“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你让俺学颜大人,这个……”
“呃……”金虔挠头,扭头望向展昭,细眼又是一亮,“艾兄,你和展大人皆是江湖出身,您看展大人这身气派,温润儒雅,翩翩君子——”说到这,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神秘道,“更重要的是,展大人有项绝技,名为‘春风一笑’,若是艾兄能学得一二,定然事半功倍!”
“哈?”艾虎双眼绷大。
“噗!”白玉堂一口茶水喷出
颜查散干咳:“咳咳,春风一笑,此名甚妙。”
“金虔!”展昭额冒黑线。
“展大人,别这么小气嘛,笑一下给艾兄做个示范啊!”金虔一双细眼里闪着璀璨晶亮。
展昭星眸一闪,一股冷气凌厉扫向金虔脑门。
金虔一缩脖子,只好可怜兮兮望向白玉堂:“白五爷——”
白玉堂用扇柄一下一下敲着光洁额头,桃花眼弯弯:“罢了,看你们一个是酸溜溜的穷书生,一个是木讷的穷猫,想必也没什么法子。”
“江湖上最鼎鼎有名的风流公子,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定有妙法!”金虔适时跳出拍了个响亮的马屁。
白玉堂望了一眼艾虎,不情愿道:“臭小子,你且听仔细了,白五爷可懒得说二遍。”
“还望白兄不吝赐教。”艾虎恭敬抱拳。
“若想扮成富家公子,这其中精髓无非就是三个字。”白玉堂眨眨眼,“精、懒、雅。”
“精、懒、雅?!”金虔和艾虎耳朵高竖,就差没拿个本子做记录了。
“此言何解?”颜查散显然来了兴趣。
展昭也难得露出一丝兴致,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雨墨,也将目光移向了白玉堂。
白玉堂扫视众人,愈发得意,挑眉一笑道:“所谓‘精’,就是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明白!”金虔一双细眼噌噌放光扫在白玉堂身上,好似扫描条码一般开始报价,“白五爷脚上这双是江南踏红飞云靴,每年仅限量出售五十双,市价八十八两,身上这件是天蚕雪缎霁月衫,市价三百两一件,还有五爷手中这柄折扇,琼玉为骨,丝缎为面,下挂云母解玉飞花坠,少说也在一百五十两上下。算下来,白五爷这一身装扮,市价五百三十八两雪花白银!”
“果然富贵!”颜查散惊道。
白玉堂似笑非笑瞅着金虔:“想不到小金子如此关心五爷,竟连五爷我身上穿的衣裳都这般清楚。”
展昭黑眸一扫金虔。
金虔抖了抖,干笑两声:“凑巧、凑巧而已。”
而艾虎整张脸都好似浸了苦水,一声不吭。
白玉堂撇了一眼艾虎,挑了挑眉继续道:“所谓懒,即是——懒得看,金银财宝列于前不屑一顾,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