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本府派人画下图貌满城寻访方为上策。”
“是、是是!”孙怀仁连连点头,松了口气道,“还是包大人想的周到。”
“那五夫人的样貌?”
“叶儿……”孙怀仁微微眯眼,一双小胡子微微上翘,表情渐变柔和,“叶儿很秀气,从小就吃苦长大,最是体贴人,从三个月前嫁给孙某那日起,便是孙某最贴心之人……叶儿能歌会舞,能文能诗,还弹得一手好琴……最难得的是,叶儿对府里的下人都是和言细语,甚是有礼……”
之后,这位孙怀仁大人就开始细数他家“叶儿”的种种优点,直说得滔滔不绝口水四溅,包大人几次欲开口打断都未能成功,听得是眉头微跳,而屋外和公孙先生一道“听墙角”的几位,更是听得头皮发麻,胃冒酸水。
“啧,这孙大人可真能说啊……”金虔趴在窗边感慨道,“真是做媒人的好苗子。”
“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酸——”白玉堂大翻白眼,抠了抠耳朵。
展昭皱眉,望向公孙先生,却见公孙先生听得十分入神。
“公孙先生?”最后还是颜查散出声询问,“这——”
公孙先生回首微微摇头,示意众人继续往下听。
厅内,正当孙怀仁大人口沫横飞说到他家“叶儿”第十八项优点时,一个对众人来说宛若救命天籁的大嗓门冒了出来。
“大人、大人,这是画师重新修改的画像,让您过目!”
但见张龙抱着一大叠画卷冒冒失失跑进门,可刚到门口,就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顿时一个趔趄,手里的画卷好似天女散花一般呼啦啦飞了出去,稀里哗啦散落花厅四处。
“张龙,怎的如此冒失!”包大人猛然起身,不悦喝道。
“属、属下……”张龙一脸不知所措,忙蹲下身开始收拾画卷,可不知是手笨还是紧张,手里哆里哆嗦收拾了半天却连一卷画卷也收不妥当。
包大人长叹一口气,也蹲下身开始帮忙。
包大人都纡尊降贵帮忙,那位孙怀仁大人自然也坐不住,赶忙起身来到包大人身侧开始帮手卷画卷。
“有劳孙大人了,都是府里的人不懂规矩。”包大人歉意道。
“无妨、无妨。无心之失,不必怪罪。”孙大人忙客气回道。
“孙大人果然大度。”包大人手里慢条斯理卷起一个画像,突然长叹一口气,沉声道,“若是天下人都若孙大人这般,便不会有这无名尸案了!”
孙怀仁大人手下一顿:“无名尸案?”
包大人望向孙怀仁,皱眉摇头道:“说来甚是凄惨——昨夜,开封府巡夜衙役在一小巷中发现一十二具无名女尸,身份不明,死因不明,毫无线索,本府如今是毫无头绪……唉……只能将这些女子的样貌描绘成像,遍城张榜寻人。可眼看已过半日,仍是无人来认,真是急煞本府啊!”
“无名——女尸?!”孙怀仁大人回望包大人,面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包大人点点头,威严黑面上渐显悲悯之色:“一十二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花样年纪竟遭此横祸,唉……”说到这,包大人看了一眼孙大人,“贵府的五夫人……还是早日寻回为好。”
孙怀仁脸色惨白如纸,不再答话,但双眼却不受控制开始细细扫视地面散落画卷。
突然,孙怀仁目光在触及其中一副画像时,好似被施了法定身咒一般凝滞不动,脸色渐渐由白变青,身形微颤难止。
“孙大人?”包大人一怔,微微提声。
“包、包大人——那、那幅画像上的女子是、是谁?”孙怀仁指向那幅画卷,颤声问道。
包大人顺着孙怀仁手指方向望去:“是其中一名无名女尸,怎么?!”
孙怀仁顿时大惊失色,脚下一软扑通坐地,惊呼道:“怎、怎么可能?!那、那是叶儿啊!!”
“什么?!”包大人脸色也不由一变,“是贵府的五夫人?!孙大人您确定?!”
“我、我……”孙怀仁望向包大人,双唇连同一双八字胡剧烈颤动不止,“很、很像!”
“孙大人切莫惊慌!”包大人猛然起身,提声呼道:“王朝、马汉!”
“属下在!”两道人影同时进屋,正是不知何时已经绕回花厅正门的王、马二人。
“先将孙大人扶起来。”
王朝立即上前与包大人合力将瘫软的孙大人扶起身,马汉则和张龙三下五除二将地上的画卷收拾干净。
“张龙,通知停尸房,说有人前来认尸。”包大人又命令道。
“是!”张龙应下,步履稳健奔出。
孙怀仁听到“认尸”二字,脚下又是一软,险些又堆坐在地,幸是王朝手疾眼快将其稳稳架住,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
“孙大人,为以防万一,还是请大人去停尸房辨认尸身,若确定当真是五夫人……”包大人顿了顿,声音缓下三分,“也好让夫人早日入土为安。”
孙怀仁面色青黑一片,半晌才哆里哆嗦点了点头。
“王朝,扶好孙大人。”包大人向王朝命令完毕,便和王朝、孙怀仁一同匆匆离开了花厅。
而在花厅后窗外“听墙角“的几位,皆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