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跟过年一般,兴奋不已。众人一合计,当下就分队行事,四下探听消息,单等晚膳之后回来逐个回报,一一汇总。
华灯初上,开封府大牢之内,数名狱卒团团围坐在牢房门口休息之处,凑着脑袋窃窃讨论。
“喂喂,兄弟,你打听到啥消息了?”
“怪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直待在花厅里,也不知道在商量啥,据说连晚膳都没用。”
“展大人和几位校尉大人也是神色紧张,府里的那些个捕快也紧张得不得了,看来今晚有大事儿。”
“没错,我也听说,今晚包大人要夜审郭槐……”
“几位差役,”几人刚说到这,忽从旁侧一间牢房传出一个尖细声音打断道,“可否说给咱家听听?
嗯?
几个狱卒同时转头,直直瞪向牢房之内的囚犯。
只见此人,一身肥肉,满脸油光,一双细缝眼下挂两条长眼袋,虽是一身囚衣,却是一派悠然自得表情,正是昨夜刚入牢的郭槐大太监。
几个狱卒顿时脸一沉,不悦道:“去去去,瞎凑合什么,老实待着去!”
郭槐走到牢门之前,挑眉道:“既然几位说的是咱家的案子,咱家为何听不得?”
一个狱卒双眉一竖,喝道:“就是因为说得是你的案子,你才听不得!”
郭槐脸色微沉:“咱家可是太后跟前的人,你竟敢和咱家如此口气说话?!”
“呦!太后面前人啊——”几个狱卒走到郭槐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由哄笑道,“那又如何?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只要进了咱这大牢,就是牢犯一个!别说你一个太监,之前的那个叫陈世美的驸马,比你可嚣张多了,咱们哥几个都没放在眼里!”
郭槐一边眼袋跳了跳,斜缝眼一眯,伸手从发髻中抽出一根簪子道:“那有了这个,几位可愿说给咱家听听?”
几个狱卒一见这根簪子,顿时双眼一亮。
那簪子乃是一根雕工精细的上等玉簪。
一个狱卒一把抢过玉簪,拿在手里仔细瞅了半天,再抬头之时,已是满脸堆笑:“不知道郭公公想问什么啊?”
“就问包大人今夜要审咱家之事,几位可知道?”
“那公公可是问对人了。咱们哥几个可是开封府里有名的包打听,啥事儿都瞒不过咱们的耳朵。”另一名狱卒笑道。
郭槐微挑眉道:“那包拯今日刚刚堂审完毕,为何还要夜审?”
“呦!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个狱卒满面惊讶呼道,“包大人夜里审案就是审鬼啊!”
“审鬼?”郭槐皱眉:“此话怎讲?”
几个狱卒直瞪郭槐,异口同声道:“包大人是出名的‘日审阳,夜断阴’!这东京汴梁城里谁不知道啊!”
“日审阳,夜断阴?”郭槐眉头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