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千年的中医学理论与实践的神奇,至少以后也不愁能混个江湖郎中。只是现在自己这副非洲索马里难民的鬼样子,就算支摊子给人看病,也不会有人光顾。看来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明天先去洗个澡,买身衣服……不行,太贵了,现在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所谓:与时俱进!还是去偷一身比较实际,不如索性再偷几块布,写个招牌,当个郎中挣钱……
如此盘算着,被一身疲劳连番轰炸的金虔终于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但以金虔从现代带来的生物钟判断,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金虔就被一阵异常的响动惊醒了。
一阵匆忙而杂乱的脚步从关帝庙的门口传来,紧接着,几个人影就冲了进来,还伴随着紊乱的呼吸声。
金虔心头大惊:莫不是刚才自己那番土不土、洋不洋的祈祷词惹恼了关公老爷,这么快就给自己安排了一出江湖血腥的片断场景?!
凝神静气的听了一会,竟然毫无动静。金虔这才壮着胆子从藏身处探出头,像偷油老鼠一样观察着四周。
幸亏自己从不用功读书的历史恶行,金虔这一双小眼睛可是连丝毫的近视预兆都没有。即使在没有任何电力照明的古代,金虔也能凭借一点点的月光看清了现状。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到刚才冲进来的几个人,金虔更是头皮发麻。
蜷缩在关老爷像泥台下的是一大两小三个身影。中间的是一位穿着碎花布衣的妇人,头发凌乱,面色慌恐,两只胳膊紧紧拥着身边的一对孩童。这对孩童,一男一女,年纪不过七八岁,两人的身体都在不住发抖。
这位看官可能问了:这不是晚上吗?黑漆漆的,这金虔为何能看的如此清晰,难不成她还带了探照灯不成。
其实原因就是:这三个人就躲在金虔床铺的旁边,只是中间隔着一堆房顶掉落的木梁和稻草。三人惊慌失措,又加上夜色昏暗,因此这妇人和孩童并未发现身侧不到一米的处还有一人,而金虔却将三人看得清楚。
看清来人,金虔心里暗暗叫苦。
如果冲进来的是几个彪型大汗,或是几个武林中人,当场开打,就算杀得昏天黑地,风云变色,金虔也不怕。因为那正好给自己制造机会开溜。可现在,跑进来的居然是三位母子,那就大大不妙了。以八点档俗套剧情推断,孤儿寡母被追杀只有几种可能性:其一,家庭纠纷,分财不均,所以被家里人追杀。这追杀之人诸如丈夫二房、小叔子等——如果是此种情况,追杀之人大多功夫不济,只要不出声,那自己尚可能保活。
其二,仇家追杀,斩草除根。要是这种情形,就不太妙了。凡仇家追杀,必聘请职业高手,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自己这点本事,恐怕命不久已。
其三,路遇抢匪,劫财劫色。如果是这样,就更加不妙了。若那抢劫之人发现自己,一时兴起来个辣手摧花,自己岂不是倒霉。(墨心:你担心过头了吧?就你现在这副尊容,恐怕强盗还不至于这么没品味……)
在心中盘算了几个来回,怎么算自己遇害的可能性也超过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当下立断,金虔决定:“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想到此处,金虔立即屏住呼吸,双手着地,慢慢向后方撤去。可刚撤了两步,门口就跳进一人,打乱了撤退节奏。
“出来,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门口那人大声喝道。
金虔顿时冷汗直冒——看来是第二、第三种可能性比较高。这人声如洪钟,必然功力深厚,虽逆光无法窥其样貌,但此人身材魁梧堪比健美先生,以肌肉分布判断,必然身手敏捷。最重要的是,他手里那把明晃晃、明晃晃的钢刀,简直是太过犀利了吧!
“娘……”
“馨儿,别说话……”
金虔听见微小的声音从身侧发出,心里大叫不好。
这个女人是白痴吗?你孩子说话捂住他的嘴就好了,还多次一举说一句做什么?这感情不就是敲锣打鼓地暴露自己的方位吗?
果然,还没等妇人的声音消散,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就举到了母子三人的面前。
“出来!”举着钢刀的男人说。
妇人两臂紧紧抱着孩子,战战兢兢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没有人遮挡视线,金虔总算看清了杀手的相貌。
方脸泛黑,胡须连腮,双眉竖立,目光炯炯,一身粗布长衫,微带风尘。
嗯……看这位老兄的形象不像个作奸犯科之徒……
看来十有八九是仇家追杀。
“你想做什么?”妇人问道,声音微颤。
金虔在一旁吐血:拜托,这么明显的事就不要浪费口水了好不好!
“出来受死!”那大汉一竖钢刀喝道。
那妇人不禁向后倒退一步,问:“壮士,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们?”
不是寻仇?金虔纳闷。
大汉双眉倒立,双目怒瞪:“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知罪?你冒认官亲,诬陷驸马,难道这还不够?”
嗯?嗯?嗯?这台词怎么听着耳熟?
妇人听完幽幽叹了口气,愤愤道:“原来是陈世美叫你来杀我的。”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