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望桂立时两眼发亮,只是很快便又意兴阑珊起来,懒懒的与顾蕴道:“你的好意,母亲心领了,将来若有机会见到平家老太太,我再当面向她老人家道谢,只是……我怕这方子没有效果,你仍抱不上弟弟……”
她却不像祁夫人,看了这张单子的第一反应便是害羞与尴尬,祁夫人毕竟还有一个顾韬,纵然没有顾韬,也还有两个女儿,不像她,这几年以来下来已不知道试过多少求子的所谓良方了,却至今没有收到过任何效果,也就不怪她不看好顾蕴给的方子了。
顾蕴就笑道:“母亲没试过,又怎么会知道没有效果呢?我外祖母说了,但凡用过这张方子的人,就没有哪一个是没有如愿以偿的,还请母亲相信我一次。”
也犯不着再说多余的话,反正周望桂试过便知道有没有效果了,至于她会不会试,顾蕴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就好比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哪怕只有一线生机,都不会放过,毕竟试了还有可能生,不试就只能死了,傻子都该知道怎么选。
江嬷嬷至今还留在显阳侯府,待顾蕴告辞后,她便小声劝周望桂道:“小姐,其实我倒是觉得,四小姐给的这张方子您可以一试,如今二爷就只得您和那个贱人两个女人,相较于让那个贱人生儿子,平家老太太和四小姐自然更希望您能先生下儿子,所以这张方子,平家老太太必定是用了心的,您若是不放心,明儿我亲自拿了这方子出去找人看看,便知道可用不可用了。”
周望桂想孩子都快想疯了,嘴上说怕没有效果,实则心里却是抱了很大希望的,如今又听得江嬷嬷也这么说,便也不再犹豫,点头道:“那你明儿一早便出去,若这方子真是好的,那我打后日起便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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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5。12了,没想到都已经七年了……
☆、第五十七回 有孕
晚间的接风宴,彭太夫人虽生了一下午的闷气,到底还是踩着点儿出现在了摆宴的花厅里,这样的场合她身为侯府的太夫人,本该老封君一般的人物却不出席,岂非越发要如了某些人的意,也越发让府里那些个踩高拜低的狗奴才们不将她放在眼里?
所以她不但要出席,还要寻由头狠狠挫一挫顾蕴那个不孝的白眼儿狼的嚣张气焰才是,若是能一并给祁氏那个目中无人的贱人一点颜色看,就更好了。
只是让彭太夫人没想到的是,沈腾赫然也在座,她自沈腾初来显阳侯府去嘉荫堂给她请安时,便觉得沈腾挺好,想将顾葭许配给他了,是觉着沈腾年纪比顾葭大得有点多,又是祁夫人的外甥,方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之后彭太夫人却是越想越觉得沈腾的条件好,大了七八岁怕什么,等她的葭姐儿及笄时,沈腾指不定已经进士及第了,她的葭姐儿过门就能享福,而且沈家面子里子皆有,是门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
更重要的是,你祁氏不是百般看不上我的葭姐儿吗,我就偏要让她做你的外甥媳妇,偏要寒碜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两个多月以来,沈腾也去给她请过好几次安了,她每次都和颜悦色的,比对顾菁顾韬姐弟几个自家的孙子孙女儿还要和蔼些,倒让祁夫人有些个摸不着头脑,以为她是哪根筋搭错了。
也不怪祁夫人想不到彭太夫人打的主意,那样的主意光说说就要笑掉人的大牙了,沈腾身为江南望族沈家嫡房之一的嫡长子,又小小年纪已是秀才,想也知道将来前途有多远大,别说顾葭这样来得不光彩,名声不好听的庶女了,就算是顾蕴这样父亲不能承爵,将来分家产也只能分到小头的所谓侯府嫡子的嫡女,沈老爷沈夫人且还要考虑呢。
谁能想来,彭太夫人就敢这般马不知脸长的打这样的主意呢?
但也正是因为打着这样的主意,眼见沈腾也在座,彭太夫人倒是不好对顾蕴和祁夫人摆脸色了,省得破坏了在沈腾心目中和蔼慈祥的印象。
遂只是笑着吩咐顾葭:“你前儿不还说你刚学写字,找不到窍门,又不知该请教谁吗,你沈表哥小小年纪便已是秀才了,想也知道写得一手好字,你且趁此机会请教一下他罢。”
顾葭到底年纪还小,哪里猜得到彭太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在人前又一向是乖巧惯了的,闻言甜甜的应了一声“是”,果真上前请教起沈腾来。
沈腾的注意力却泰半在顾蕴身上,是想看顾蕴又不敢看,只是顾葭既然当着众人的面来请教于他,他也不能不指点指点她,只得指点了顾葭一回,又说定回头打发人送一本自己素日练着的字帖到嘉荫堂后,才算是应付了过去。
很快丫头婆子上了菜来,众人便男一桌女一桌的坐了,举箸各自吃起来。
因顾蕴是远道而归,众人少不得都要先敬她一回,连顾准都难得和颜悦色的问了顾蕴好些话,就不必说顾冲了,对着大女儿说话时的神情,都近乎讨好了,沈腾也趁机借酒遮脸,与顾蕴说了好几句话。
瞧在彭太夫人和顾葭眼里,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在围着顾蕴一个人转一般。
彭太夫人还罢了,到底忍功要好些,在心里默默对自己念了几遍‘小不忍乱大谋’后,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