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四年,穆如矾将穆如森软禁,自己独揽大权。
同年,穆如矾生辰,在太极殿设宴,暮云钰和穆如云也在列。
那一日,暮云钰联合多位重臣,当着群臣的面,控诉穆如矾挟天子令诸侯,不顾君臣之礼,被穆如矾痛打四十。
穆如云在穆如矾身上感受到了说不出来的戾气,他恨暮云钰,她感受得到。
庆阳五年,暮云钰联合御史大夫张简向皇帝穆如森上书,控诉穆如矾误上圣听。
穆如矾反手质控御史台贪污,穆如森无能,穆如矾只手遮天,张简被革职关押,御史台权力被收回,一时间又是一次腥风血雨,史称--张公台案。
如今穆如矾身兼太傅之职,手握兵权,南枯家族权势被他尽数收入囊中,御史台权力也抓住不放,暮云钰便是他的眼中钉。
依旧是同年,穆如矾任命的御史大夫程度上书弹劾暮云钰私德不修。
穆如云知道这一消息时,皱紧了眉头。
“这么快,他就忍不住了。”穆如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看见搭在肩上的一缕头发里,掺进了一根白发。
“璇儿,我才二十八岁,就已经有白发了。”
“长公主最近睡得不好,累的,奴给长公主补补,头发就还是又黑又亮的。”说着将白发藏进发髻。
南枯家族没了,穆如云仿佛失去了所有倚仗,穆如矾也失去了顾忌,越是这时候,她就越不能去地下城,这时候她不能让穆如矾发现地下城的存在。
“你就让穆如矾这样肆意妄为?”南宫庆霖在一次过府探望她时问道。
“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做甚么。”穆如云用力闭上眼“我现在只想保住阿钰。”
“我带你走罢,在这有甚么好?”南宫庆霖满目忧伤,她的痛,痛在他心里。
“跟你走?去哪?地下城?那个肮脏污秽的地方?不见天日的呆一辈子?”穆如云瞥了他一眼。
“那你想如何?”南宫庆霖皱着眉。
“我娘的事还没有了结,我也不能让阿钰留在这,只要阿钰活着,穆如矾就不会罢休。”
“那就杀了暮云钰!”南宫庆霖狐狸眼注视着穆如云。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打在南宫庆霖脸上,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红。
“你敢!”
南宫庆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甚么,穆如云如今的底线和逆鳞便是暮云钰。
“穆如云,那个人有甚么好!你别忘了,他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你难道要因为这个棋子毁掉整个棋局罢!”南宫庆霖握着她的肩膀的手渐渐收紧。
“他能给我我想要的!”穆如云压低了声音。
“你想要的只有他手里的相权!这是他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你可别忘了,你嫁给他是为了甚么!”南宫庆霖怒道。
“穆如云!你可别忘了!”南宫庆霖咬着牙道“你是在用自己博弈!现在跟你对弈的不是你那个对你心软的父皇!也不是你那个有勇无谋的哥哥!而是穆如矾!”
穆如云有些彷徨,她想留住暮云钰,可无论怎么看,暮云钰都应该是被舍弃的哪一个,南宫庆霖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她记得,南宫庆霖说的话。
“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把暮云钰送到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