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处在实习期的医生和护士都被拉去当壮丁,关隔离,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还有传言道加碘食盐可以治非典,白醋可以消毒,导致县城里的盐和醋都遭到哄抢,商贩乘机哄抬物价,平时一块钱的盐买到了三十块,即便是这样,这两种东西都是急缺的。
看上去特别伟大的人类,在自然灾害与病痛面前,总是那么脆弱又无力。
葵花原本想着,把拿去出租的的商铺给卖了,把酸辣米分店改换成一个大的饭馆,趁着高三毕业,大家都要办升学宴可以捞一笔钱。店子里可以请几个厨师与帮工,向爸向妈只要当老板,不用事事亲为,可以稍作休息,利润也会更大。
她把这个建议说了,但又转了话题:“今年是时间来不及了,光是门面与装修就耗费好大的力气,不如今年先物色着,等明年再来,规模和档次都不要太低,我们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
“至于今年,我在想我们可以在医科院的旁边买个二手房,姐姐每天都学习到很晚,一个人住更方便。再者,我想以后也去省城念大学,离家近,也跟姐姐有个照应。还要乐乐,放暑假可以去省城看看,开开眼界。”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省城的房价也就在这两年急速飙升,短短的十年就会翻上十来倍。虽然投资在小县城的商铺也赚钱,但毕竟要向爸向妈分心照顾,而最终的盈利是差不多的。
葵花的私心,当然还是在白梅这里,如果医科大学不小心中了非典的招,白梅可以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念书,算得上半个的自由人,比完全幽禁宿舍里面的好。
向爸向妈一下子并没有答应下来,祖祖辈辈都是刨土的,见识并不高,在省城买房子的事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大脑里过。农家出身的人,总觉得手中要有几个余钱才安全,即使是存在银行里,看看那串数字,也会觉得幸福。
葵花这么猛然提出来,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葵花知道这事儿提得太急了,若不是想到非典,她也不会这么贸然提出来。
事关家人的健康甚至生命,葵花内心着急,又不敢把以后可能发生的事儿说出来吓到了他们,只好拜托王傲隽帮忙。
大约是在每个任务世界里习惯了隐藏boss的帮忙,葵花脸皮厚成了一道长城,很自然与王傲隽谈起了将来的担忧。
作为一个本土却又似乎有些诡异来头的人士,王傲隽并不完全清楚葵花记忆中这个世界的将来,就他的聪明才智,大方向的发展是能看出一点,但突发的灾难,无法预知。
听完她的担忧,王傲隽白皙到透明的俊脸上有了些凝重:“你把你知道的细节,都告诉我。”
葵花搜索着许久以前的记忆,挑着些重点讲了,王傲隽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别担心,你的事我会想办法,关于那些疾病相关以后的事,我会请老爷子去操心。”
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一周以后,王老爷子亲自到了向家。
正逢向家在乡下办酒席庆祝,红布棚子架起来,拱门撑起来,很是热闹。
村里很多年没有考中“秀才”这种事儿了,白梅这会儿可是给全村的人长了脸,考了全县的“状元”呢!将来可是有大出息的姑娘!
于是这一天,向家摆了三十桌,请了一个大厨和二十来个帮忙的人,都跑得马不停蹄。
白梅他们班的班主任也来了,虽然遗憾爱徒没听从他的安排填京都的学校,但人各有志,只要是真龙,在哪儿不能腾飞呢?
村里人就都露出羡慕的眼神,纷纷教训自家娃儿:“你们看看白梅姐多厉害!这才是我们村的金凤凰!”
“让你成天打架不学好,回头不考个八十分,老子打折你的腿!”
等到越野车载着王家两爷孙出现在向家门口,村里人更是瞪直了眼!
闪瞎眼的豪车啊!有爱车的青年更是眼冒绿光,豪车啊豪车!县城里都没见过几次这种档次的车好伐!
车上下来的人,那不是向家走运搭上的有钱人吗!今年收稻子的大机器就是他们搞来的啊!
难怪向家今年运气这么旺,原来是在县城遇到贵人啦!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王老爷子在宴席开始之前赶到的,笑呵呵的给向家道喜,还从尾车厢拿了一捆大地红两个大花炮,鞭炮和花炮很给面子的响得持久又洪亮,向家一家人以及亲戚们便觉得更加的精神抖擞。
三叔公拿着王老爷子不撒手,一定要留他们爷孙两在这里过夜看戏,因为白梅考上了大学,村里人就闹着要唱花鼓戏,向爸向妈人逢喜事精神爽,戏台子已在东边扎起来了。
午宴开始时,村里书记很给面子的致辞,高度赞扬了白梅为村里争光,并借机鼓励小的孩子们努力向向白梅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将来报效祖国,回报家乡。并给她奖了一千元的奖金,这个时候的一千块比后世的一千块可值钱多了,总书记这一举动大大刺激了全村所有人,估计很多孩子今天一回家就会被家长摁着头去学习了。
饭桌上王老爷子与白梅的班主任坐在一起,班主任略显局促,与局领导坐在一起都不觉得紧张,老爷子虽然平易近人的,但是总感觉的气场好足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