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坐骑甚多,所以这火烈借给关霸骑乘,没想到这关霸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借给了李若慧,其用意真是不言自明。
“关将军,你的妻子自三年前离世后,便一直没有再娶,这枕榻的空旷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李若慧可是本座的大姨子,而且她也言明不想再嫁,还是趁早改弦更张,莫要白费了气力……”
关霸却不以为意,立在褚劲风身旁小声道:“主公,单论排兵布阵,末将自叹弗如,可是这讨女子欢心,却是末将有些经验,那烈女怕缠郎,万事讲究个循序渐进。就好像当初您看中了夫人,半点的铺垫都不讲,便是一股脑儿全扑进去,人家自然吓得不干,碰了壁伤了脸面,就自己拗不过那弯儿来是不行的……”
话说到一半,关霸便被褚劲风一个瞪眼吓得不敢在言语,只能诺诺小声道:“不过后来还是好的,不是长了经验,将夫人娶了回来了不是……”
褚劲风冷哼一声,就在这时,那赛场上已经分了胜负,骑得火烈的李若慧自然是拔得头筹。那白家三小姐得了第二,气得当场甩了马鞭。
中场休息时,也来观赛的白传雄突然笑着转头道:“这马场离得工事不远,距离下场比赛还早,不若顺便检验下工事?司马大人,意下如何?”
此番白传雄前来,一则是领教一下漠北的军风,二来则是代替皇上验收一下最近工事的进度。
褚劲风淡然道:”既然是领了皇差,本座岂有阻挡之理?还请白将军检验。”
是以当军演的首场,那白将军命人推出了几门火炮时,褚劲风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还当是拿出了什绝顶的本事,原是这般奇巧之物!
“门火炮乃是百工大赛上南工大人的高徒所制,其力足抵万钧,用它来检验城墙的坚固是最好不过了,不知褚司马意下如何?”
火炮的威力,褚劲风大赛上曾经见过,虽然威力巨大,可是射程便不太远,两发炮弹间还需要重新填埋火药,如此奇重之物,还需要不断搬运调整,真是鸡肋一个,在真正的实战中并不实用。
那城墙厚度超过了一半的城郭。因为顾及到改换了粘土的缘故,他还请教了资深的土木师傅,在砖墙垒砌时,在石灰里掺加了糯米熬制的汤汁,这样古法浇筑出的城墙一点也不比通县粘土所制的城墙差。
是以他很有信心迎接这火炮的一击。当下也未开口阻拦。
当火炮被移到了城墙之下时,跟随在白将军和南宫大人身后沈如柏微微眯起了眼儿。
他熟稔这里的工事进度,自然发现这白将军选择的地段恰好是工事改换粘土的交界处。除了刚开始修筑的一段城墙外,其余随后修筑的城墙都不是通县的粘土所制了……
沈如柏偷眼望向了一旁微笑的南宫云,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第 86 章
这时,那些在马场观看比赛的众人也纷纷围拢了过来。准备看一看这动用了数千徭役的城墙到底是有何出众之处。
兵卒们架设好了火炮,填埋了弹药后,便径自后退,朝着最先筑起的一段城墙打了过去。
当炮弹声响起时,褚劲风的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发现这火炮又经过了一番改良,发出的是连续五颗炮球,那五颗圆弹朝着城墙呈现扇子形飞射了出去。击打在墙壁之上发出轰隆的巨响,虽然那城墙被这炮弹砸出了深陷的凹坑,可是烟消雾散之后城墙依旧不倒。
众人被那炮火的轰隆之声惊得发出“啊呀”的叫声,看到城墙岿然不动,不由得交头接耳,纷纷称赞,只觉得这些时日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有许多的民众的父老兄弟也参与了城墙的修筑,不由得一个个眉开眼笑,十分自豪。
紧接下来,那炮车又移动了位置,转到一段后修筑的城墙那里,再如法炮制,填弹,准备新一轮的试炼。当点燃了捻子,又再一次五弹齐发,袭向那围墙时,再次发出了轰天的巨响。可是,在那巨响之后,人们分明听见了几声清脆的咔咔声。当烟雾散尽时,人们再次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只见那整片的城墙居然如豆腐浇筑一般,摇摇欲坠,几番挣扎,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了。
这下围观的民众中,诧异之声一下子炸裂开来。人们惊讶于同样是新近建筑的工事,为何一边岿然不倒,而另一边却是不堪一击。那白传雄见此情景,甚是夸张的挺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如同死了爹妈一般,疾声厉色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褚劲风微微眯起了眼,嘴角抿得如同开刃了的刀锋一般,一语不发,只是示意一旁的关霸过去看看那城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南宫云也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沈如柏也跟着走过去。待得二人回来的时候,那沈如柏手里拿着两块城墙的碎片,一块是第一次炮弹轰击下来的城池碎块,而另一块则是刚才倒塌的城墙的碎片。待拿到白传雄面前时,一旁的将士和各州郡的官吏们也看得分明,这两个碎块里面粘连的粘土的颜色截然不同。那坚不可摧的城墙的夯土乃是泛着灰白色,而那豆腐渣样的城墙则是正常的黑土色。
看到这两个碎块,南宫云紧绷着脸,眼里聚满寒霜,申斥沈如柏道:“沈大人,这时怎么回事!圣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