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表明皇上是信了林祁的鬼话。
林瑜不解,但也无法再多说任何。今日,他在皇上这的表现已然很差,不能更差。
林祁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日头高挂空中,照得大地一片生机勃勃,皇宫之里,那一排排朱红的墙,就如春花一般鲜艳。
“五弟。”
从御书房出来后,林梧没有多逗留,脚步匆匆,刚走出蜿蜒的长廊,就被身后的林瑜叫住。
见来人,林梧便知他是不怀好意,敛起匆忙行色,淡然行礼:“二哥。”
“五弟啊,”林瑜热络地勾住林梧的肩膀,惺惺作态:“转眼你就要成家了,之前二哥没觉着,今日恍然间,忽而发现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实在是唏嘘。”
明白他所言不过是为了铺陈,林梧静默地听着,尔后道:“在二哥面前,弟弟永远是弟弟。”
印象中的林梧总是清冷寡言,不屑于过多寒暄,未料到他竟会这么给面子,林瑜笑得合不拢嘴。“来,我们兄弟俩边走边说。”
“好。”
林梧清楚,林瑜主动来找他,不过是因林祁而在皇上没能讨到好,心有不甘罢了。若是林瑜有意拉拢他,也是个可利用之人。
二人拾阶而下,沿着白玉石的砖缓缓前行,成为大片灰白中的两抹颜色。
林瑜:“其实啊,二哥找你是有些困惑,二哥素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故而纯粹是有些好奇,四弟说的那些话,你可相信?”
“怪力乱神,见过才可信。”林梧施施然,“不过,弟弟至今未能见过。”
虽没有明说,但隐有他亦是不信之态。
林瑜满意地点点头,再言:“要我说,父皇那是被四弟蛊惑了。”
“蛊惑?”林梧故作不明白。
“对啊。”林瑜应道,“你想啊,四弟今日说是有乱臣贼子复生,父皇信了,他明儿去街上随便抓来个人指认他,我们也无可验明,那可是复生啊,这谁能说得准?等他在父皇面前立了功,日后岂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林瑜所言有些道理。
但林梧心中却觉得这不是林祁的计划。
就池霖之事来看,若是林祁嫁祸,那林祁所做的是以最简单粗暴的手段为池霖栽上污名,尔后以最短的时间将其处置。
林祁的手段向来粗糙,并不会有这般冗长的前戏。
林梧装傻:“弟弟四哥素来单纯,当真会有如此深的心机吗?”
他用他那双无辜懵懂的大眼望着林瑜,林瑜心中登时冒出一句话:这竟是个傻的!
拿出哄孩子的语气,林瑜道:“五弟你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不知人心险恶啊,这太子之位一日不定,就有无数饿狼盯着。”
林梧“乖巧”道:“是吗?弟弟不知。”
林瑜:……
见林梧是出乎意料的淳朴,林瑜准备顺势邀他去宅邸详谈,再为他洗洗脑。
“二哥,五弟,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也不叫上我啊!”林祁的到来打断了林瑜的拉拢。
得了圣宠,林祁满面得意,脚步翩翩,走路都带风。
林瑜没给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地问道:“呦,这不是刚在父皇那大展拳脚的四弟吗?”
林祁不恼,笑道:“这还要多谢二哥成全了弟弟。”
一想到自己为林祁做了把柄,林瑜就泛上些许恼意。
看林瑜吃瘪,林祁就开心,噎一句还不够,还要再在他的心上捅刀。
“二哥前世定当是个裁缝,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可是没少做!”
林瑜彻底恼羞成怒,举起拳头就要向林祁挥去,林梧不动神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以免伤及无辜。
“二哥,难不成你还要在父皇的宫门前打人?”林祁厉声问道。
林祁与林瑜有些旧日恩怨,林祁向来暴躁,少时更是曾因和林祁发生口角,而把他踹晕在花园里。
彼时,林瑜被禁足了三个月,林祁因此得了皇上更多看护。
“此事定有蹊跷。你可当心别被我抓到把柄!”林瑜到底还是克制住脾气,没有动手。
林祁气势不输:“这事连父皇都认定了,怎么?难不成你还要质疑父皇?”
说不过,林瑜拂袖要走,不忘叫上林梧:“不同他白费口舌了,五弟,我们走!”
见林瑜这忽然间与林梧熟稔起来的样子,林祁皱眉,旋即叫住林梧:“五弟!四哥有话要同你说。”
林瑜:“五弟,跟二哥回宅邸!”
林梧:……有朝一日,我竟也能如此受宠。
“四哥这话,你定是想听的。”林祁唇角浮现出一抹邪佞笑容。
倘若林祁搞了个石板是在暗示奚音之事,那他当下定是来耀武扬威的。
该听一听他要说什么,好做后续处置。
“你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林瑜不耐烦地问道。
林祁:“不能。”
“你!”林瑜气急。
在林瑜动手之前,林梧率先同他拱手:“二哥,不如您先回去,弟弟下午再登门拜访。”
“哼!愚昧!”林瑜到底还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拉拢一事还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