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亲,女儿本来是想陪姐姐说说话的……”
奚音话未说完,就被冲出来的侍女打断了:“夫人!夫人!小姐不见了!”
“棠儿不见了?”
秦氏瞪大双眸,疾步进去。
院子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没多逗留,奚音立即出发去寻时芥。
——
“芥哥哥。”
迎星坊里,白棠与时芥相对而坐。
时芥为她斟了杯茶,问道:“你怎么了?”
白棠面色发白,衣裳还破了一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很是狼狈。
咬着唇,白棠低头没有说话。
在春猎醉酒之后,时芥就再也没有和白棠有这样近距离地说过话。
以他的性子虽是不会局促,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感到奇怪。
见白棠不答话,时芥起身,“我……”
“你别走,芥哥哥。”白棠登时间泪眼婆娑。
还是头一回见她哭。
平日里,她大都是在灿烂地笑着,跟在他身后问东问西,叽叽喳喳,像春天里活泼的小麻雀。
时芥一时慌乱,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可都是与小娘子调笑,不会让小娘子哭的。
“我……我再给你倒杯茶?”他试探着问道。
白棠静默着看了他一眼,随后哭得更大声了。
时芥手足无措,满面恐慌,手抬起又落下,搁在桌上也不是,垂在身侧也不是。
谁来救救我啊?
“啪。”
老天爷似乎听见了时芥的呼唤,下一瞬,奚音出现在门口。
她逆着光,犹如天神降临。
“吱——呀——”门脚拉开一道弧度。
“你快来!”时芥惊呼。
奚音皱眉瞧着嚎啕大哭的白棠,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进门,叫喜玲在外头守着,随后关上了门。
“这到底怎么回事?”时芥问道。
奚音走到白棠跟前,坐在她旁边,一面轻抚着她的后背,一面向时芥讲述了赐婚的事。
“这林祁忒不是人了。”时芥骂道。
奚音神色严峻,低声同白棠道:“你跑出来并不能解决这件事,还是要回去。”
“可我回……回去了,就要嫁给四殿下了!”白棠仰起脸,泪珠接连不断。
默了会,奚音再问:“上午,父亲、母亲可有何说法?”
“父亲……进宫去见……皇上了。”白棠抽抽搭搭。
“既然父亲、母亲愿意以你的想法为重,那就暂且回去等结果罢。”奚音哄道,“你该相信父亲……”
“我不相信!父亲他们肯定是盼着我嫁进宫里的,若不然,之前为什么要让我去和五殿下相看,五殿下不成,就换成四殿下,相看不成,就直接赐婚了!”白棠委屈地叫嚷着。
站在白棠的角度,事情确实这副面貌。
沉思半晌,奚音道:“这样吧,你若是不想回去,那你就暂且在迎星坊住下。三楼有几间客房。”
哭得仿佛被水洗过一般的小脸抬起来,白棠不确切地问奚音:“当真?”
“当真。”奚音再道:“你不想嫁,我会帮你想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
“我自然是有法子的。”奚音自信地扬起笑脸,用拇指温柔地蹭去白棠眼底的泪,“你只管等我的消息。你放心,我若是解决不了,还有五殿下呢。”
“好!”白棠眼睛亮了一下,抱住奚音,“你一定要找五殿下帮我!五殿下该是能解决。”
哭得累了,白棠很快就困了,奚音便将她安顿在客房里,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奚音要走,时芥一路相送。
来到楼下,奚音抬头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楼上,特地叮嘱时芥,“好生照顾她。”
时芥问道:“你有何法子?”
“暂时还没想到。”
“那你还敢打包票?”时芥惊讶。
叹了口气,奚音道:“那怎么办呢?我总得先稳住她,以免她再跑了。她从来没在外头生活过,可不知外头的生活多么残酷。”
时芥撇撇嘴:“大小姐确实麻烦。”
白了他一眼,奚音恶狠狠道:“你若是不帮忙,就不要在这说风凉话!”
“谁说我不帮忙啦?我可以帮啊!”时芥反诘道,他又迅速补了一句:“但是呢,我可不能娶她!除了这件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时芥果然还是那个讲义气的时芥。
奚音一抬下巴,“好!”
——
回到白府,奚音刚迈过门槛,就被侯在门口已久的李管家唤走了。
这次,是秦氏要见她。
进门后,奚音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秦氏冷冷的一句:“你去见棠儿了?”
奚音也不瞒着,规规矩矩地应道:“是。”
“棠儿还好吗?”秦氏急切地再问。
瞄了她一眼,奚音可怜巴巴地摇头:“不大好。棠儿姐姐一直在哭,我回来之前,她哭累了,先睡下了。”
“我的棠儿……”秦氏心疼地唤道。
奚音垂着眼,“母亲,既然棠儿姐姐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