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芥努着下巴,用手挠了挠。“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两日的一切很可能都是林梧设的局。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时芥,你有没有养过兔子?”奚音突然发问。
时芥缩回榻上,摇头:“没有。”他闹不明白:“怎么又说起兔子了?”
“我最近捡到一只兔子,他对另一只兔子特别好,还把自己的胡萝卜给那只兔子,两只兔子更是一整日都待在一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时芥端坐起来,如同上课时第一排的学生,手指撑着下颌,认真思考了好半天。
尔后,一声惊雷般,他喊道:“我知道了!那兔子发情了!”
奚音:“滚!”
——
承乾宫。
堂间圆桌支起,满桌珍馐铺陈。
“皇上尝尝这道比翼双飞,这可是妾身特地命厨子做的。”玉贵妃捋起袖子,夹了一块鸡翅放进皇上碗中。“这菜嘛,属实不错,不过啊,这名字才是最关键。”
她又眨眨眼,一颦一笑千娇百媚:“妾身的一片心意都在这翅中了,皇上可明白?”
饶是四十有余,可这招少女般的逗趣让皇上依然很受用。
他笑得双眸弯起,胡子颤动,夸奖道:“还是小玉儿风月情浓,说话有滋有味。”
“这也是因着妾身能得皇上宠爱,”玉贵妃努起下巴,娇滴滴道:“妾身这叫有恃无恐。”
目睹这一来一回的调情往来,坐在对面的林梧已然石化。
这是他能看的吗?
日前,他与白泾聊完后,便打算择日与皇上交代,早日下聘,早日完婚。快刀斩乱麻,不给奚音更多思虑空隙。
可没想到,玉贵妃先发制人,竟先一步来找他聊起此事,由此可见,宫里宫外消息之畅联。
林梧的这桩婚事,玉贵妃可是盯了许久。
最初的想法,自然是让白棠嫁作皇子妃。
无奈白棠性子烈,连相看都不允,偏生秦氏又是个宠女儿的,一面与白棠吵吵嚷嚷,一面又什么都依着白棠,实在是拗不过。
正当玉贵妃打算物色新的人选时,峰回路转,那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白栎竟然主动说她喜欢林梧。
玉贵妃这才记起这么一人来,她就设计让林梧听了白栎的告白之言,以为这样能打动林梧。
可林梧的心,硬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
不娶,就是不娶。
玉贵妃再次物色新人选,再次峰回路转,林梧又突然开窍,愿意娶了。
这可把玉贵妃乐坏了,主动请缨,帮林梧组局。
林梧没有拒绝。
他与玉贵妃不算捆绑的同盟,但目标一致时,也可携手走上一程。
她有她的计划,他亦有他的筹谋。
只是,林梧没料到,这局上,还有此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到底已经十九,也不知旁边真正的少儿作何感想。
林梧偏脸去看,刚十三岁的小璟瑄倒是瞧得津津有味,捂着嘴缩着脖子一个劲地偷笑。
林梧:……
“唉。”刚还媚态丛生的玉贵妃忽而长叹一口气,换上了忧愁神情。
美人愁,我见犹怜,愁在旁人心。
皇上顿住手中进食的动作,停了筷子,问道:“爱妃有何愁心事?”
“喏,还不是为了他。”玉贵妃朝着林梧的方向一点头,接着螓首低垂,“你说说,这风华正茂的一个好孩子,怎么至今身边没个人儿呢?”
抬眼瞧了林梧一眼,皇上的笑容里多了几层复杂意味。他似乎猜到玉贵妃接下来要说什么。
玉贵妃再言:“昨日妾身妹妹又来找妾身,他家那女儿还是非我们梧儿不嫁,在家闹着呢。”
皇上语气平平,只应和道:“闹几日总归是会平静,都是些孩子,就图个新鲜罢了。”
眉头蹙了一下,玉贵妃接着道:“妾身瞧过那孩子,极有主见,想来该是颇有韧性,恐怕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一方面是出于对那孩子的怜惜,另一方面,也是那孩子实在是可爱,小嘴可会说了,也不怕生,她活泼,我们梧儿喜静,正好互补。”
“嗯。”皇上应了一声,却没了下文。
觉出了皇上对此事的冷淡,玉贵妃同林梧使了个眼色。
林梧便知道,该他上场了。
“父皇。”他唤道。
瞧向林梧,皇上牵起唇角,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你不会要同朕说,你思来想去,又觉得那白家小姐不错?”语气里多有戏谑。
林梧颔首,面上真挚:“之前是儿臣不识情愫,经得与白小姐相处时日,儿臣早已爱慕于她,而白小姐也与儿臣两情相悦,于情于理,儿臣都该肩起责任。”
顿了顿,他抬起脸,直面皇上,坚定道:“儿臣想娶她。”
皇上脸上并无任何惊讶之情,他仍旧一副惬意进食的模样,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兄弟俩连看人的眼光都这么相似。”
不用挑明,林梧当然知晓皇上说的是谁。
皇上悠然再言:“那日祁儿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