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梧没被吓着,而在电光火石之间,时芥被荆南反手按在地上,狼狈不堪。
真是猝不及防的一阵混乱。
只剩时芥的“哎呦”“哎呦”响彻天际。
瞧清楚来人,荆南急忙松手,扶正时芥:“小侯爷恕罪!卑职还以为是刺客。”
“没事没事……”时芥扭着胳膊,尴尬笑笑。是他非要作死,本就理亏,自然没办法怪罪荆南。
他活动活动筋骨,晃了晃,随后又满眼新奇地捏了捏荆南的臂膀。
嗯,着实孔武有力。
时芥艳羡道:“你可太厉害了。不愧是池将军亲自带出来的!要是我也能有你这么厉害的侍卫就好了……”
这边时芥絮絮叨叨,那边林梧紧盯着奚音。
那目光直勾勾的,如同淬了毒的冷箭。
奚音有几分赧然,也有几分羞愧,五味杂陈。
她讨好一笑:“五殿下,好……好久不见啊。”
见白栎,林梧只觉恼火,回答得万分冷淡:“刚刚见过。”
他真的在那!
见林梧装也不装分毫,奚音抿了抿唇,两只手无处安放,“民女同玉贵妃的话,您可都听着了?”
“一字不差。”语气生硬。
看样子,林梧生气了。
奚音讪笑:“殿下可是介意民女拿您来当挡箭牌一事?”
时芥听得摸不着头脑,这俩人在对暗号似的,他原想插话问清楚,可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吓得不敢开口。
剑眉一提,林梧犀利发问:“白小姐为何恩将仇报?”
完了,兔子当真发威了。
奚音急忙道:“殿下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我原本只是想着先把父亲那里应付过去,没想到他们当了真,还禀告给玉贵妃,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林梧冷笑一声:“遇事便以谎话掩过去,就是白小姐的名门之风吗?那眼下又该用怎样的谎话去掩呢?”
这教训人的口吻,与小时候如出一辙。
一瞬间奚音仿佛回到了从前被林梧支配的日子,瑟瑟发抖。
她饶是再不服气,也还是不得不哄着,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她不该在林梧特地来通风报信之后,转头就把林梧拖下水。
奚音挤出笑容:“这事的确是我的错。殿下尽管说罢,殿下说了能开心就好。”
夜色愈加黑沉,一如林梧的脸色。
林梧紧紧抿着唇,下颌绷紧,负手而立,一张小脸因生气而显得倔强。
不知为何,定睛瞧着林梧这副怒气腾腾的样子,奚音竟不合时宜地觉得有些可爱。
太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兔子了。
只可惜他的脸不如以前肉乎,少了几分软糯感。
缓了会,奚音拿出最为温柔的嗓音,好声好气地哄道:“殿下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民女这一回罢。民女保证,以后说话一定先过脑子,这种拉人……尤其是拉您下水的事可不能再干了!”
见她这副谄媚模样,时芥惊得合不拢嘴。
这……这还是动不动就挥舞拳头的奚音吗?
她……变态了?
林梧睨着她,仍旧是冰块脸,与时下这天气有的一拼,一般刺骨。
奚音继续道:“此事是民女惹出来的,殿下想如何解决,民女都愿意积极配合,殿下说往东,民女绝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