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凌霄棱角分明的清隽五官,是磊落的,也是复杂和歉疚的,“阿乐,我知你不喜钩心斗角,玩弄计谋,且这么多年行军打仗,我习惯于这样去解决麻烦,没想到会令你生气、误解。”
他眸光斑驳,诚挚道:“我听裘老说,生气对身体不好,阿乐若是有气,尽管打我几下,把闷气都发泄出来。”
穗穗沉闷的吐了口气,郁郁的瞧着他,“明明是你隐瞒我在先,被你这么一说,怎么反而觉得好似是我欺负你一样……”
凌霄明亮的一笑,捏了捏穗穗摆在案上的小手,“阿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穗穗见他那几分无赖,几分哄的样子,真是既好气又好笑,把手抽回来,哼哼道:“那你以后不能再瞒我!”
凌霄闻言,思忖道:“能说的事情,我肯定会告诉你,但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有些事涉及朝廷,不能畅所欲言。”
穗穗点头,“我明白,那些事我不会过问,只是像昨天和今天这样的事,你不能再让我蒙在鼓里,事后回想起来,感觉自己跟傻子似的。”
“好!”凌霄爽利的应道。
穗穗笑看了他一眼,蹙起眉头思忖道:“这两年,你又是罢官,又是脱离酆家的,我虽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难猜想你肯定遭受了不少算计。”
她从怀里拿出避蛊丹来,接着说:“自从我练蛊以后,深知中蛊的可怕,这避蛊丹,你且带在身上吧,以防万一。”
凌霄看向她掌心那颗米黄色的丹丸,微笑道:“我现在用不上,你先收着,这丹丸能助你尽早提升境界,至于我,日后若有需要时,再跟你说。”
“好,反正你记着这件事。”穗穗收起避蛊丹,说到这个话题上,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忙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对蛊术怎么会这么了解的,是不是真的有秘本?”
凌霄看着她,道:“我的确有秘本。”
穗穗眼前一亮,兴冲冲的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如果能多看些秘本,就能多了解些修习蛊术的奥秘,这就好比习武之人热衷于武功秘籍一样。
凌霄微笑道:“傻瓜,我已经给你了。”
“给我了?”穗穗不解的看着他。
凌霄点头,说道:“你知道的,蛊术是巫族的秘术,翁老生前半生在京都,后半生在吕家村,从未去过湘西一带,他老人家是有心帮你,可又如何得到秘本给你?”
穗穗眉头微蹙,终于恍然大悟,“所以,那个秘本……是你让师父给我的?”
凌霄点头,“阿乐,人心幽暗,我不能时时保护在你身边,若要让你有自保之力,这药蛊是最合适的,即使没有内功,也可修习。”
“蛊术有黑苗、白苗、金苗,法门复杂,而你修习的药蛊,是蛊术里的正系,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蛊母就不会对蛊师造成反噬。”
穗穗道:“那个蛊师说,药蛊是很难练成的,你让师父把秘本给我,我要是万一没练成呢,岂不是白费了你一番心思和功夫……”
凌霄蹙眉道:“没练成就算了,我不会让你去碰那些有反噬的。”
“这药蛊练成了,危急时刻,你就有很大的生存机会,无须仰仗旁人。”
“…….凌霄……”穗穗脉脉的看着他,暗自叹息:他实在是默默的为自己做了许多事......
凌霄以为她又不高兴,眼中有些着急的解释道:“阿乐,这件事我以前没告诉你,是怕你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所以,只能拜托翁老……”
“我知道。”穗穗看到了他的紧张,他一向是从容淡定之人,眼下这份着急,全是因为她……
“这秘本,你定是花了不少工夫才得到的吧!”穗穗心疼的看着他。
虽然没有蛊术,她也有自保的能力,但有了蛊术,她不仅可以自保,还能做许多事,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凌霄只微笑道:“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件事算不上很难。”
穗穗亦微微一笑,犹豫道:“凌霄,如果……我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会后悔为我做过的这些事吗?”
她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那璀璨幽深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不后悔。”凌霄是没有半分躲闪的,由她看着。
这一刻,穗穗是动心的,这种悸动,从心底深处,直达双眸。
她动情的道:“我想,我是真的……彻底爱上你了,凌霄。”
凌霄身形一僵,微抿双唇,无声的朝穗穗张开双手。
听到他左胸膛那有力的跳动,穗穗才知道,原来凌霄冷静的面容下,是同她一样悸动的心跳。
翠芳来喊穗穗吃饭,刚好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她欣慰的一笑,悄悄转身回去。
翠芳意味深长的瞧了他一眼,“大人们等会再吃饭吧,我先去招呼孩子们。”
常英是心细之人,兼之和翠芳生活多年,彼此默契,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意思。
他看向药堂那边,无声的笑了笑。
药堂的二楼,阿精和阿宽喜滋滋的看着楼下,他们互用内力传音道:“你看,主公和主子抱在一起,多么般配。”
“是啊,老侯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