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睿超听懂了赵之林的威胁,阴沉的盯着他。
赵之林等待了片刻,见他不语,作揖道:“夜已深,下官告退。”
吕睿超只冷笑道:“月黑风高,赵大人好走!”
这话听上去意味深长,明显不含好意。
穗穗警告道:“郡守,若不想再痛,平日里最好少费心思!”
吕睿超看了她一眼,“不送!”便把门关上。
穗穗和赵之林对视了眼,心照不宣的快步往外走去。
赵之林原想送她到城门口,但被穗穗拒绝了。
“赵大人留步,吕睿超暂时不敢动我,但保不齐会对你下黑手。”穗穗真挚的道:“您小心提防,千万保重!”
“不用担心,若连活命的能力都没有,赵某早已身处异处。”赵之林对吕睿超早有防备。
因为吕睿超想置他于死地,已经不是一两天,明面上他们是同僚,实则早已冰炭不恰。
而且,他被暗算的次数,也不止一两次了。
穗穗见他胸中有数,不再多说,作揖辞行。
回到家里,已经是四更天。
常英两口子没有睡,一直在等穗穗回来,听到外面马车响,他们就立马出来了。
穗穗见爹娘满脸愁容,心里过意不去,虽然去前已经把计划说得清楚,但到底是叫他们担心了。
翠芳拉着穗穗,“锅里烧了热水,快去洗洗歇息。”
穗穗确实累了,勉力微笑道:“谢谢娘。”
“傻孩子!”翠芳满眼心疼,“一家子说什么谢谢。”
穗穗会心的一笑,让爹娘去歇息,自己回屋拿好换洗衣服。
直到泡进浴桶,她脸上的伪装才一一褪去,疲惫的仰头靠着,可吕睿超说的那些有关酆凌霄的消息,却犹在耳畔。
脑海里也不由自主的浮想出酆凌霄受伤的画面,穗穗的眉头越锁越紧,可能是浴桶的水埋过了心脏,她直感觉透不过气来,连呼吸都很压抑,烦躁油生!
穗穗猛的从水里坐起来,简单搓了搓,立马起身穿衣。
惠雪守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扣门小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进来!”穗穗低喊了声。
惠雪犹豫了下,才推门进去。
穗穗已经穿好了衣服,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阿精跟你们说了吧,吕睿超说的,可是真的?”
回来的路上,有县衙的人在,不好问,到了家,她怕爹娘担心,也没说,这会柴房没有别人,穗穗迫切想知道答案。
惠雪知道主子想听实话,况且现在也瞒不住了,她吸了口气,如实回道:“主子,少主人的确脱离了酆家。”
穗穗眉目微沉,“他……被人追杀,受伤,也是真的?”
惠雪摇头,“其实,我们四个自从跟了您以后,少主私下里的消息,我们几乎不知情,只脱离酆家这件事,众所皆知,我们才知道。”
“众所皆知!”穗穗自嘲的笑了声,是啊,天下人都知道了,只有她不知道,还得从仇人嘴里才能听到真相。
惠雪见状,忙道:“主子,少主不让我们告诉您,就是怕您担心啊,少主修为精深,应该不会受伤,那些话只怕是吕睿超故意激您的。”
穗穗没说话。
惠雪迟疑的喊了声:“主子?”
穗穗看向她,微微一笑,道:“知道了,你们也累了,洗洗就去歇着吧,我回房了。”
惠雪担心的看着她,没一会,阿精和阿宽从暗处走来。
“主子是担心少主吧?”阿宽问道。
惠雪眉头微蹙,“可能是。”
阿精叹了口气,“以后都留些神吧,吕睿超吃了这么大的亏,那条疯狗随时可能会反扑。”
“好。”阿宽应道。
惠雪道:“我去交代下惠雨。”
爹娘都去睡了,穗穗回到自己房里,惠雨在守着熟睡的三宝。
“主子!”惠雨低低的喊了声。
穗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过去看看三宝,小声道:“小雨,我出去下,你再帮我看一会。”
“嗯嗯!”惠雨点头。
穗穗去找枫影,没有直接从后院去,怕开门时木门发出刺耳“咯吱”声,吵醒父母和孩子们去,就先去了药堂,从这边的后院出去。
她还没吹哨,枫影就已经来了。
穗穗略微有些讶异,“你在等我?”
枫影道:“我一直在暗中,知道您的一举一动。”
穗穗冷不丁说道:“我洗澡的时候呢?”
枫影怔愣了一秒,忙郑重的作揖道:“医师放心,我们虽在暗中,但止乎于礼!”
穗穗并非不相信他们,但得到这个答案,心里还是舒服些,言归正传,她径直问道:“我找你,是想来问你,酆凌霄现在何处?是否被人追杀?”
枫影早知道她会有此问,不动声色的回道:“少主很安全,您不用担心。”
穗穗审视的看着他,沉声道:“他脱离酆家的事,你们已经瞒着我了,现在我只想听真话,而不是从某个仇人嘴里,才能听到真相!”
枫影蹙眉思忖,沉默片刻后,作揖道:“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