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凌霄扫了郑欣月一眼,道:“她来的时候,赵平兵分三路,两路从后山发起偷袭,守在这里的暗卫几乎都被调走,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杀到家里来,带着剩下的一队人马往这边杀来,没想到被埋伏在半路的昌益截住,方才朝你射箭的,就是他派的杀手,藏身在对面那幢屋顶后面。”
穗穗抬头朝院外看,那是左瘸子家的楼顶上,心惊道:“他,还在那里吗?”
“已经死了。”酆凌霄利落的道,敢来动他的人,真是活到头了!
穗穗心有余悸,道:“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精准射杀,这杀手也是厉害。”
那一箭要不是被酆凌霄控住,阿精和她,今天就非得“交代”一个不可!
酆凌霄掷地有声的道:“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或许是日久年深的积淀,他这句简短的话,终于拨动到穗穗的心弦,一种澎湃的安全感,激荡在她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酆凌霄见她又不说话了,以为她是还不能信任自己,心里也没有丝毫怨言,只暗下决心,以后少说多做为好。
被定在那的郑欣月,难受的“哼唧”个不停。
酆凌霄听到她的声音,如同被恶心着了样,连看也不看一眼,对阿精道:“你家主子的事办完了,还留些不相干的在这里作甚!”
阿精秒懂,利落的作揖应道:“公子说的是。”
说罢,他提起郑欣月就要走,为了避免这女人吵耳,索性连穴道也暂时不解了。
郑欣月被吊起来,眼看就要被“提走”,她着急的看着穗穗,不断叫嚷。
“等等!”穗穗喊住阿精,道:“我再跟她说几句。”
阿精道:“主子,这女人的心肠毒着呢,不然她也不会一见面就想至你于死地,不值得同情的。”
穗穗看了郑欣月一眼,对阿精道:“放心,我素来记仇,不会对一个要杀我的人同情心泛滥,先放下她吧。”
“诶!”阿精又把郑欣月放下。
穗穗看着满脸不甘与愤怒的郑欣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道:“这里面有三颗药,每到月圆之夜服用一粒,可保你无虞。”
“另外,我不想见到你,以后拿药,你派别人来就是了,否则,一颗也没有!”
说罢,穗穗把药塞进她怀里,微笑的挥了挥手,道:“不送!”
郑欣月目光凌厉的瞪着穗穗,但又无可奈何。
阿精又把她提起,往外走去。
酆凌霄看着穗穗,她到底是狠不下心肠来,明明可以赶尽杀绝,却总给对手留下几分生机。
何芸淑因为搜身的事,正在和惠雪争嚷,见她家小姐被阿精拎出来,顿时急道:“啊呀,你个畜生,你们把我家小姐怎么了,怎么一动也不动的!”
“嚷什么!”阿精平地一声吼,把郑欣月放在地上,解开她的穴位。
郑欣月一得自由,立马原地爆发,扯着嗓子就要喊。
“停!”阿精大声道:“再不老实,我就给你再点上!”
郑欣月闻言,更气了,可当她正要张嘴的时候,想起方才在里面听酆凌霄讲起赵平的事,顿时偃旗息鼓,憋着口气道:“芸淑,我们走!”
何芸淑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赵将军交代给她的事,还没做呢,她支支吾吾的道:“小姐,我们,这就走?”
郑欣月不耐的朝她吼道:“是走啊,废那些话做什么!”
说罢,她就自顾自的上了马车,都不需要人去扶着了。
何芸淑一脸懵,她不甘看向药堂里面。
惠雪拦在她眼前,斥道:“看什么看!”
何芸淑被吓了一跳,只好悻悻的上了马车,待离开这里,她才问道:“小姐啊,我都还没进去办事呢,您怎么就出来了。”
郑欣月瞪着她,骂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被利用了!”
“啊?”何芸淑一脸不解。
看得郑欣月气不打一处来,“枉我想着你比我年长,让你跟在身边,能事事比我多想些,结果倒好,我被你害苦了!”
何芸淑面色晦暗,自从来了这吕家村,她就没办成过一件明白事,心知理亏,也不敢回嘴。
郑欣月气恼的靠着马车,闭目沉思。
穗穗和酆凌霄坐在药堂喝茶,没多久,昌益就回来了。
“少主,赵大人带着人马回去了,那些还活着的杀手都押去了大牢,死的也运去县衙处理了。”昌益说着,顿了声,道:“不过,还是让赵平那厮跑了,请少主责罚!”
酆凌霄波澜不惊的道:“没事,就让他跑吧,现在也不是抓他的时候。”
“是!”昌益应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要是放平时,少主肯定杀不了责罚下来,今日怎么这般宽和?
他闷头琢磨着,突然就想明白了,本来赵平是插翅难逃的,肯定是少主故意放水!
酆凌霄把这小子的心思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勾,也不与他说破,反正他肯定憋不过今晚就会问了。
穗穗听完小将的汇报,不禁暗暗唏嘘,她对付个郑欣月,尚且觉得焦头烂额的,人家却不显山不露水的,摆了这么大一局,把赵平那种大滑头给装里边,收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