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此人空口无凭,你即是父母官,怎能任她红口白牙的污蔑本官!”吕睿超满面阴鸷的道。
赵之林故作为难道:“郡守大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女子是不是污蔑您还有待考据,她又没犯王法,下官...也没法治罪啊。”
吕睿超老婆接话道:“怎么不能治罪,她私闯民宅,辱骂朝廷命官,这些不是罪吗!”
赵之林不和她纠缠,只让师爷把几样礼品奉上,道:“郡守大人,下官此行原是来给您祝贺的,这几样东西虽不值钱,但却是下官的一番心意,请笑纳。”
吕睿超刚才被突然出现的这女人,和自家老婆搅乱了方寸,这会子逐渐冷静下来,按捺道:“所谓礼轻情意重,赵县令,以后你我二人需同心协力,安利这一方百姓,方才不负圣意和头上这顶乌纱帽啊。”
说罢,他请赵之林去里屋就坐喝茶。
赵之林却话锋一转,道:“喝茶就不必了,郡守方才说的对,下官不能任这女子在郡守家里闹腾,还是让我将她带回县衙,细细审问吧!”
这下吕睿超的脸色难看至极,“赵之林,你言辞反复,竟敢在戏耍本官!”
赵之林不解的作揖道:“下官不敢,只是遵从郡守的意思去办事罢了,不知有何不妥?”
吕睿超给她老婆王氏使了个眼色。
王氏心领神会,现在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了,绝不能让赵之林带走地上这女人!
她立马推起满脸的笑容,走去那女子身边道:“妹妹,地上凉,可别在地上跪着了,听姐姐说!”
王氏附在这女子耳旁,低语道:“你不就想要钱吗,要是跟这个小县令走了,我保准你不仅拿不到一分,连活路都别想再有,我爹可是帝师,当今的太傅!”
这女子身形一抖,顿时没了主意,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受尽折磨,已经让她怕极了,早没了当年郡守之女的气度。
王氏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见效了,趁热打铁,嘘寒问暖的扶她起来,夸道:“哎呀,好个标志的美人啊!”
她对吕睿超说道:“夫君,你成天忙于公事,我在闺中难免寂寞,你就别生妹妹的气了,把她留下来吧,啊?”
吕睿超见状,虚伪的笑道:“夫人,家中之事,皆由你安排就是。”
王氏高兴的拍了下手,“那可太好了!”
说罢,又去拉着那女子的手,道:“妹妹,你和睿超本就有婚约在身,现下由我做主,你可愿意进到房中来?”
那女子看向赵之林,又看了看吕睿超,低头没有说话。
王氏笑道:“妹妹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而来,以前的事啊,就别想了,谁还没有糊涂的时候,现在就好了!”
吕睿超对赵之林说道:“赵大人,这不过是本官的家事罢了,我们还是去里屋喝茶吧,请!。”
赵之林从容笑道:“请!”
这件事虽然暂且平息,但在村里却传得火热,尤其是吕睿超被王氏打骂的场面,坐实了他倚靠岳家上位。
枫影把这件事报给穗穗。
常英也在一旁,他震惊道:“乐宝,那郡守的女儿,是你赎的?”
穗穗点头,道:“五年前,那郡守被抄家的时候,我就一直留意这件事,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常英轻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乐宝早早就为今天做准备了。
穗穗见老爹神色复杂,知道他不喜那起子不择手段去利用别人的,解释道:“爹,说到底,我只不过是帮她赎了身,两年前,托枫影派人救下她,吕睿超回来上任的消息,虽然是女儿告诉她的。”
“但要怎么走,却是全凭的她自己心意,我没有半分为难她,至于今后好也罢、歹也罢,也全凭她自己去挣,女儿一概不参与。”
“吕睿超母子曾让我饱受非议,这次,算是我‘回敬’他们了。”穗穗沉声道。
常英赞许道:“乐宝,你做得很好,爹是个粗人,还想不到你这么多哩!”
穗穗见老爹不怪罪,这才放下心来,恳切道:“爹,从前总是我为鱼肉,别人为刀俎,女儿努力这么多年,这世道,也总该变一变了,我做事,不求千好万好,只问心无愧便罢了,若只做纯粹的老好人,没有锋芒,反倒要被人以为好欺负了。”
常英知她心思敏感,道:“乐宝,爹娘是最清楚你性子的,想做的事,大胆去做就是了。”
穗穗点头,听着很是暖心,真不知自己是哪辈子修了这么大的福分,能遇到这么好的爹娘,还有孩子们……
次日,吕睿超一家灰头土脸的,一早就去了城里。
据说赵县令走后,他家婆娘闹了一宿,早上还有人看到他脸上被抓得稀烂……
这些消息,在穗穗暗中推波助澜下,越发聊得火热,很快就流传到了城里,村里的人多少有些忌惮,不敢大肆宣称。
但到了城里就不一样了,鱼龙混杂不说,这郡守之位本就有很多人觊觎,被坐过牢的吕睿超半路截胡,狠他的人不在少数,那就传得更难听了,且一发不可收拾。
吕睿超的确坐在郡守之位,却也成了一个笑话,不管他怎么解释,或者抓了那些耻笑他的人,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