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睿超看着在这阴暗的牢房之下,依旧威仪不减的酆凌霄,只觉得无比刺眼,今次在村口的事,仿佛再次浮现于眼前,有些事他似乎想通了。
先有常家满月酒那日,酆凌霄救人在先,又赠予常乐医匾于后,此等上下非常关系之下,常家自然没了顾忌,把证据都拿了出来。
酆凌霄可没心思去理他嘲弄又恭敬的神色,是怎么个意思,只问道:“在吕家村后山的石洞里,你迷晕常乐之后,是否有不寻常之事发生?”
吕睿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讶异,“这件事有何要紧吗?”
酆凌霄从腰间取出匕首,漫不经心的放在火上烤着,“我问,你只管答便是。”
吕睿超看着那被烧红的刀尖,只觉酆凌霄的声音如阎罗般,他心下发毛。
县衙的人或许会畏着点他是状元,但酆凌霄手握重兵,又有显赫的战功和家族支撑,他可不会惯着个新科状元郎!
吕睿超意识到这一点,很识时务的道:“有,我把常乐带进山洞后,就被什么东西从背后砸晕了。”
他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就是酆凌霄。
“继续说。”酆凌霄沉声道。
吕睿超道:“后面醒来就在漆黑的石洞里了,因为我也喝了那迷子,身上的药性未解,冲动之下才做了那事。”
酆凌霄眉头紧蹙,“你是在石洞里做的?”
吕睿超窘迫的点头。
“再后来呢?”酆凌霄眉头紧蹙,距离他想要的答案已经很近了。
吕睿超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再后来不就是……房中之事了吗?将军要听这个?
但他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道:“后来我又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却到了林子里!”
原来是这样,酆凌霄眉头渐松,威严的面容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吕睿超这厮睡的,正是那个同在石洞里的毒妇,并非常乐!
他收起匕首,神情冷淡的看向吕睿超,“方才听你说,要状告常英和吕大庚三兄弟故意殴打你?”
吕睿超看向他那张寒气逼人的脸,心里很是没底。
就在他犹豫要怎么说的时候,酆凌霄站起身了,甩给他一个眼神起身就要走。
吕睿超颓然跪倒,声泪俱下:“酆将军,我已知错,能否.....给在下一个机会?”
酆凌霄脚步微顿,沉声道:“知错可不是口头说说,犯了错,甘愿认罚才是摆正是非的态度。”
说罢,他径直离开,连余光都没扫他一眼。
吕睿超一脸颓丧的跪坐在地上,直到狱卒进来,再带他回牢里,幸而不是原先那间了,虽然是同样简陋的草铺盖,但环境要好了很多。
酆凌霄从牢房出来后,简要的和赵之林说了那些疑点。
赵之林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吕睿超玷污的,不是常家女?”
酆凌霄点头,“这件事涉及左副将赵平,此人心计颇深,手段毒辣,你应付不了,这件事先隐下,待我从西北回来再决断。”
说罢,他又补充道:“吕睿超屡次害人,又收了原县令和郡守银两,这些也够他吃罪的了。”
赵之林明白他的意思了,道:“下官会把那些证据先封存好,待您凯旋归来之日。”
酆凌霄点头,从县衙出来,带着小将等人,径直策马离开。
直到经过吕家村的外围时,他才勒马停下,目光坚定的看着常家方向,问向小将:“人都安排好了?”
小将道:“嗯,您放心,就是妖魔鬼怪去了,也不能动一根汗毛。”
酆凌霄点头,望着那盏黑暗中隐约的灯火,不自觉的就想起常乐的样子,还有那三个娃娃。
他已经预想到,这次一走,再回来,短需半年,长则三年左右。
私制火药一案只是开端,因为朝中某些文臣、武将的变节,还有后宫里各方势力的牵扯,这次重振朝纲,势必牵扯甚广,在战事上,绝不只西北之患。
小将在侧看着他沉冷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要不要……去道个别?”
酆凌霄冷冷的看向他一眼,策马继续前行。
小将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忙追上去,他不明白将军为何会对常家如此关照,莫非是远房亲戚?不然怎会让人暗中保护常家,而且个个都是比常英大叔还厉害的高手!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将军做事素来自有主张,雷厉风行,这样肯定有他的道理。
时间飞逝,如酆凌霄所料,他再次回京,已经是三年后,大周国内外局势已定。
三载冬去春来,自从吕睿超被抓走后,村里人对常家的态度大不同了,连族长都高看常家三分。
穗穗的孩子们,也三岁有余了,会走会闹,也会说,但三个小家伙的词汇量还不是很多,二宝和三宝活泼的很,只有大宝少言少语,跟小大人似的。
这三年里,穗穗积攒了不少人脉,因她看病见效好、处事周到、诊金又合适,也做了不少好事,因此村里来找她看病的人,逐渐增多。
慢慢的,她接诊的病人,从头疼脑热,到疑难杂症;从乡野田间,到县城,在地方已小有名气。
这天,穗穗依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