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搜寻了下记忆,那满林还真是个可怜人,花光家里的银两,赎回一个青楼女子,他爹娘气得半死,坚决不许那女子入家谱,族里都极力反对。
但满林却执意要娶那女子,惹得族人不满,他们一家被全村人孤立。
一年后那女子怀了孕,生下个男婴,但她自己,却因不被村里和婆家待见,日子不好过,整日郁郁寡欢,加之营养不够,母体孱弱,导致难产逝世。
那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没有奶水充饥,村里在奶孩子的,没有哪个愿意去哺乳那青楼女人生下的孩子,满林无奈之下,才想出让孩子喝的羊奶的招。
动物的生奶没有经过高温消毒,是很容易出问题。
果不其然,那孩子才喝没几天,就生了病,高烧不退,通体蜡黄,还起满了红疹,连翁老都束手无策,最后病逝。
因着是个婴儿,村里人又觉得晦气,见到他们家的人,都绕着走。
后来满林的爹娘也病倒了,送走双亲后,满林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了,胡言乱语,疯疯癫癫,游荡在村里。
常英也觉得喝羊奶不行,道:“实在不行,到时候再多请个奶娘就是了,咱家的银两够用。”
穗穗道:“爹、娘,满林那是给他孩子喝的生奶,动物的奶,要经过三次煮沸杀菌,处理好了才能喝。”
“煮沸杀菌?”翠芳和常英都满脸疑惑。
穗穗知道他们没有杀菌的概念,耐心道:“对啊,动物奶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跟肉一样,煮熟就好了,这个在北方很常见的,而且医书上也有记载,煮沸后的羊奶,孩子不仅能喝,还有很多好处呢,只是我们南方少见而已。”
“这,真的假的,能行吗?”翠芳很是怀疑。
“当然是真的了,娘。”穗穗肯定的道:“孩子们都是我的骨血,我还能害他们不成。”
“再者,养羊也是一项收入,过年过节的时候,可以拉去城里卖,很多人都喜欢炙羊肉。”
说起炙羊肉,穗穗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小日子,那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整上点烧烤羊肉串、喷喷香的羊排、麻辣卤羊蹄,再喝点小啤酒,几多惬意啊……
“啊……”想起这些,穗穗不由得叹了口气。
常英两口子见孩子突显颓丧,紧张的看了眼彼此。
翠芳赶紧道:“不就买几只羊嘛,交给你爹就放心吧,一定给孩子弄回来。”
“是啊是啊。”常英也道:“这都是小事,小事,不值得叹气啊,爹下午就去办。”
“啊?”穗穗见爹娘这么紧张自己,知道他们是对去年“挂脖子”的事,还有阴影,忙道:“爹、娘,这个不急,我刚才就是想到点以前的事而已,没什么事。”
常英两口子交换了下眼神,以前的,肯定是不好的事。
翠芳忙宽慰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们以后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呢,听娘的,我们乐宝不想了啊。”
……穗穗点头,娘说的也对,反正想也吃不到。
不过,等不用喂奶了,她就是自己做,也一定要吃个过瘾,还是得努力赚银子啊,不能总让爹娘负担自己和孩子。
说起这个,穗穗就想起翁老让将军来找自己的事,其实师父的徒弟中,不乏良医者,为啥偏偏推荐她这个还未出茅庐的呢?
等这些事了结后,也是时候去拜访师父了。
当天下午,“轰隆”震耳的爆炸声,忽然间响彻整个吕家村,连地面都有轻微的震动感,惊动了所有人。
有些隔得近的人家,院里砸下许多碎石。
这爆炸声,整整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停歇下来!
村里安静了几分钟后,就沸腾起来了,老百姓纷纷出来一探究竟,男人们一同赶往爆炸声传来的地方,你嚎我叫的,有些人担心,有些人兴奋。
这些人里,族长是最先赶往事发地点的。
常英只站在院墙看了看,大庚几个去打探消息了,他要守在家里,怕又有人趁乱下黑手。
穗穗已经猜想到是困仙山了,那里的雾是三十年前才起的,现在自然是到了该散的时候,有人胆大到围山作乱,精怪们被背上子虚乌有的罪名,如今也总算可以歇歇了。
只是,不知酆将军他们的情况如何了,千万不要有事才好,不然,那些罪恶就只能随着爆炸声,一同埋进土里。
穗穗没敢出去打听,她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只到一个时辰后,老爹告诉她,酆将军他们从山上下来了,还押了好几个犯人,原来以前那些从外乡进入困仙山的人,他们并没有死在山里,而是在山里做火药!
不过有些本地进山的村民,却是真被杀死在山里了。
穗穗不禁咂舌,这个布局之人,是有多缜密啊,占着一座远离人迹的山头,编了个老百姓最忌讳的迷信故事,用着外乡的打工人,杀死本地的闯入者,吓倒了一村的人,造就一座嗜血的凶山。
没人敢进山,就永远没人知道实情。
这之后,困仙山上长年累月的浓雾,也终于变薄了,渐渐显露出了山形来。
穗穗在想,上次吕睿超在水库布局,想害老爹,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