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慌不忙,走到了秋
这几日,二娘赶回去安顿家中的事情,我一人百无聊赖,命人在院中摆着矮榻,每日小院里晒着太阳。
胎儿快足月,我的身子早已疲惫不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久了腰疼躺久了腰疼,心中郁结难舒,夜夜无法入睡。
一日早起,阳光正好,想起以前读过“世之难产者,往往见于郁闷安佚之人,富贵奉养之家。若贫贱辛苦者无有也”。想必因富贵之家吃食补品甚多,孕妇又有许多人服侍,每日少动,才有难产只宰
于是携了丁香,在府中闲逛。
走过回廊,忽见佩兰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两个粗使丫头。
她见了我并不问安,也不避让,依旧加快脚步,眼瞅着快要撞到我。
我身子不便,连忙侧身,怎料她步伐太快,还是冲撞到了。
我一个趔趄,被丁香扶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二夫人摔了,可怎么好?”
“这不是没摔到吗?二夫人身子沉,还是少走动的好。”佩兰说。
我并不想与她多说,只对丁香说:“我们回去吧。”
“是,夫人。还是回去的好,府中的牛鬼蛇神太多,遇到平添晦气。”
“你说谁是牛鬼蛇神。”佩兰双手叉腰,嚷嚷起来。
“谁接话就说谁........”
丁香话音刚落,只见佩兰一巴掌打过来,脸上瞬时多了五指印。她也不甘示弱,冲过去扭打起来。
两个粗实丫头愣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连忙过去拉住丁香,说:“不要再闹,回去吧。”
“对,回去吧。因二夫人打了抚琴姐姐,病了一场,都忘了吗?这会子在打了我,难道又要病一场吗?”佩兰得意的说。
我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说:“这是替丁香还给你的。背弃主子的奴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大夫人才是我的正经主子。”佩兰回嘴,碍于我的身份,她并不敢还手。
“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府中正经的主子。”丁香见我动了怒,也怕出事,拉着我回到咏梅阁。
进屋上榻,我的心中更闷的厉害,隐约感到肚子疼,怕腹中的孩子有事,嘱咐丁香悄悄传了郎中过来瞧。
郎中替我把脉后,说:“夫人宽心,并无大碍。只是生产在即,万事皆留意才好。我开几副汤药,夫人暂且吃着,一是安神,二是有利于夫人生产。”
“谢先生。”
郎中跟着丁香领赏出府。
吃过中饭,我迷迷糊糊睡下了,突听到有人嚷着:“人在哪里?”
来不及起身,就见梁征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他见我躺着,越发的生气:“许久不见,架子越发大起来。”说完,踢了踢脚下的药罐子,说道:“去,把这药罐子端去倒了”。
“老爷,早上夫人不舒服,不想惊动老夫人,私下请郎中开了药。”丁香诺诺的说
梁征冷不丁一脚将丁香踢到在地,说:“狗东西,哪有你说话的份。去倒掉。”
丁香慌忙捧了药罐出去。
我望着梁征,他的眼眸中尽是厌恶之情,话语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一字一句宛如尖刀,刺在我的心上:“你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无法无天,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梁府的正经主子。”
说完,他一把将我拖到地上,一脚接一脚朝着我的肚子踢过来。
“老爷,这也是你的孩子。”腹部和腿间的剧痛,折磨得我痛苦不堪,几乎晕死,我痛苦的叫着。
“我的孩子?”梁征冷笑了一声,“不要拿你腹中的孩子要挟我。”说完,又狠狠的往我腹部踹上来。
“梁征,你怎么能这样狠毒?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在乎。你会后悔这般对我的?”我绝望的喊着。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我突然醒悟了,他从未爱过我又如何会后悔!从我有孕起,他未曾看望过我一次,若非今日丁香说我腹中的胎儿是正经主子,威胁到了旭音的地位,他绝不会来咏梅阁。
他是来替旭音出气的,是来替旭音除掉威胁的。
恐惧和绝望犹如冰冷的水,淹没了我。
我大哭了起来,泪水很快湿透了脸和鬓角,腹部剧烈疼痛起来,我尖叫一声,腿间涌出大量鲜血。
见到鲜血,梁征恢复了理智,吩咐身边的排草:“叫稳婆来。”
这边的动静太大,到底惊动了老夫人,她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丁香扶到了内室的床上。
肚子剧烈的疼,血不停的流。
“不好,产妇难产大出血!情况危急,老夫人,保大还是保小!”稳婆问道,她知道老夫人才是府中真正主事的人。
“保大保小?”是梁征冷漠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嘲讽和无情,“她不是说孩子才是梁府的正经主子,那自然是保小?”
“征儿,住嘴!”老太太说,“如何保大,如何保小?”
“”保大,把小孩大卸八块,一块一块的生,生出来后用布包好,埋掉。保小,把大人从大腿根到肚子劈开,让小孩存活,但是大人一时半会死不了,要等两三个时辰后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