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所不知,雍王早年替皇上挡过刀,差点过去了。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不管雍王做什么,哪怕捅破天,只要不危及皇位,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没发生。”
梁婧仪道:“你如何得知的这么清楚?”
少年自知大逆不道,声势低弱,生怕被抓着把柄:“雍王天天挂在嘴边的事,谁不知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们想进一步了解,到雍城随便拽个人出来问问就知道了。”
他不肯多说,梁婧仪只好道:“多谢。”
少年走后,梁婧仪看到谢泽渊严肃的模样忍俊不禁:“想到什么了?”
谢泽渊道:“有一个猜测,不好说。”
梁婧仪很快便知谢泽渊在想什么:“是对空箱子的猜测么?”
“对。”
梁婧仪笑呵呵开玩笑道:“恐怕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有一个猜测,不过要等去了雍城才能验证真伪。话说回来,如果我们猜对了,举报有奖励么?”
“不怕被报复的话你可以试试。”
梁婧仪大大咧咧躺在床上,惯性撒娇:“这不是有你嘛。”
她总爱在言语上撩拨谢泽渊,不发展实际动作,谢泽渊早已习惯,闭眼冥思片刻,道:“我们在鬼岛待了太长时间,得加快步伐了。到了雍城和他们汇合后就向京城走,中途不要停留。”
按照剧情发展的尿性,此去雍城不会太顺利。
一想起素未谋面的雍王,梁婧仪刚好了一点的头又开始晕乎了,她瞬间感觉前方艰难险阻重重磨砺,头疼道:“从那个小船员的话里可以听得出,雍王是一个无法无天、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你觉得雍王会不会想见一见传说中的的三皇子殿下呢?”
“他想不想与我见不见是两码事。”
梁婧仪挑眉“嗯”了声,不置可否。
窗边飞进来一只灰毛信鸽,安安静静落入桌上的鸟笼里。梁婧仪掩饰性咳了咳,往鸟盆里加了点水。
谢泽渊似有若无道:“你的鸽子倒通灵性,走到哪都能找到你。”
梁婧仪紧忙道:“我们约法三章过的,你不能怀疑我。”
谢泽渊很是平静:“不曾怀疑。”
他越不在意,就越显得梁婧仪掩耳盗铃。梁婧仪脸红脖子粗,自知理亏,不去争辩。
船员们互相认识,关系好,人也善良,即使不清楚梁婧仪他们的来历,仍然好酒好肉招待。听船员说,让好好招呼他们的人是异域男人。
以梁婧仪的脾气,如果有人上了她的船指手画脚,颐指气使让她送人进城,她可能会表面同意,但绝不会让那人一帆风顺。
异域男人恰恰相反,不仅载他们一程,还对他们非常尊重。梁婧仪看不透这个人,他绝不是一个小小的船长这么简单。
货船终于抵达雍城,谢泽渊丢了斗笠,不能出现在人员聚集的地方,他们没和船员们道别,径自离去。
下了船,两人沿小路进了雍城,走到一半,谢泽渊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他们走的不远,还能看见码头装货的人有很多,其中就有载他们的小货船,船员搬运空箱子下船,假装吃力的样子。船上只有一个人闲着,那人耳畔金色羽坠熠熠生辉,两手扶着船把手,发现谢泽渊回头,远远和他打了个招呼。
梁婧仪顺着谢泽渊的目光,正好看见异域男子挥手这段,心头一沉:“快走吧。”
谢泽渊远远致以微笑回礼,转身走了。
雍城富丽堂皇,城里到处可见老年人,年轻的主力却是不大能瞧见,给华丽雍城一种空城的感觉。门口懒洋洋打瞌睡的侍卫见到谢泽渊和梁婧仪进城登记,他们一天登不了几个进城的年轻人,连忙态度恭敬地给两人搬来凳子,让他们插队登记账簿,进入雍城,生怕他们等急了跑了。
谢泽渊不动声色登记好,把名字那栏写了王运。
梁婧仪歪歪扭扭写好信息,收笔跟谢泽渊一起进城。
年轻船员说的没错,城里的确年轻人少,十个人中大约能瞧见一个年轻的。谢泽渊买了个面具戴上,面色平静跟周围的人问路,去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地方等闻凉他们。
梁婧仪提着鸟笼跟上,冷静道:“之前分析的没错,那个长相异域的男子真敢啊!这座城池活力太少,年轻人进来容易,要想出去就难了。”
船员们可能蒙在鼓里,但身为船长的异域男子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主顾提出来的要求恐怕是让他们偷运人出去。
年轻人正大光明出不去城池,于是想出来这个办法,异域男子假装从丰和运东西过来,让年轻的人们躲在空箱子里,再偷偷运出去,他们走水路,查的人少,成功几率大。
异域男子接的这个活一旦被发现,是杀头的罪过,有此等魄力之人,必定不简单。
谢泽渊:“胆敢偷运,自然做好了死的准备。高风险高回报,无需替他们担心。”
“不担心,我想加入他们。人到哪里去是他们的自由,雍王不该扰乱自由,不但不会让年轻主力留在这里,反而激起他们反叛心理,得不偿失。是我的话,我会加入船员一派,送他们离开。”
谢泽渊淡淡道:“然后从偿金里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