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婧仪正脱了鞋挽起袖子抓鱼,身后妖风忽然吹得她身形不稳。
梁婧仪转身看去,谢泽渊和岛主打起来了,两人一招一式皆不留情,招招致命。
梁婧仪正想上前,却隐约看见岛主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谢泽渊更是酣畅淋漓。看清他们并无杀机,梁婧仪又打不过,于是躲得远远的。
岛主不时点评:“下手太重,后一步杀招会慢半拍。”
他趁谢泽渊矮身,扫堂腿扫向他下盘:“不要弯膝,容易被扫堂腿。”
“腰身是力量核心,一定要稳住!”
“攻击别人的同时必须护住最重要的头部,以防偷袭。”
“动作要连贯,你总是爱击中敌人后停下欣赏自己的杰作,不可取!”
“砰——”
谢泽渊被岛主从高空击落,狠狠摔在地上。
谢泽渊砸出一个大坑,骨头错位。面上露出极大满足,谢泽渊狞笑爬起来合对上骨头,不顾出血双膝,聚力再战。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谢泽渊气势越来越盛,越到后面,岛主打到谢泽渊的次数就越少,也无心点评了,凝聚精神对抗谢泽渊强力杀招。
二人都不用兵器,赤手空拳对垒,你捣我一拳,我还你一锤,有来有回。
疯子。
梁婧仪忍不住摇摇头。
谢泽渊为了提升实力不要命的打法让梁婧仪望而却步。
打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岛主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败下阵来,连连告饶:“歇会,年轻人体力旺盛,我不行了。”
谢泽渊盯着他看得火热:“什么时候再打?”
岛主凝噎:“你不累吗?”
“不累。”
“……那啥,高人岂能轻易出手,今日就此作罢,明日再战。”
谢泽渊讨价还价:“今晚。”
“明日就是明日!”
谢泽渊眼神幽怨,活像个被骗了的小寡妇。
“先去洗洗吧。”
岛主没有手下留情,谢泽渊浑身是血,好几处骨头错位。
他擦擦流到眼睛里的血:“在哪洗?”
“山后有处温泉,你随我来。那个小姑娘洗不洗?”
谢泽渊替她做决定:“她不用。”
梁婧仪踏进河里叉鱼,一条鱼都没抓到,气恼地用棍棒拍打水面,腮帮子鼓鼓的。
身后谢泽渊挑起一粒石子掠过水面,泛起涟漪,正中梁婧仪面前一条硕大金鱼,梁婧仪赶紧抓着受伤金鱼,满腹自足。
岛主笑眯眯眼,莫名从这个场景看出一丝宠溺。
谢泽渊朗声道:“我和前辈去沐浴。湖外有毒物,待这别动。”
岛主带他们进来,所以没碰到毒物。梁婧仪才不会嫌命长主动招惹。
梁婧仪远远伸出一只手和谢泽渊打了个招呼,一打不要紧,怀里扑腾的鱼又掉入水中,梁婧仪赶紧去捉,激起翻腾水浪。
岛主无奈笑了。
两人走后,梁婧仪提着好不容易抓到的鱼上岸,搁置到地上。
她先是拿出来鸟笼,写了一封没有营养的信绑在信鸽脚下,将它放飞。
信鸽翱翔天际,追过去找它的主人。
不知道谢显之会不会怨她。
唉,都怪谢泽渊太凶残,她不敢背叛啊!
谢显之原谅我吧。梁婧仪默默祈祷。
做完这些,她端了一捧谢泽渊劈好的柴火架起火,用一根木棍穿好鱼,放到木堆上。
岛主养的家鱼很是肥美,梁婧仪一眼就相中了。岛主大方让她吃,她倒也不客气。要不是逮不到,梁婧仪想每个人弄一条鱼。
没有火折子烤鱼,梁婧仪朝屋后叫了声:“老爷爷,你有火吗?”
岛主和谢泽渊走得不远,温泉就在屋后,岛主舒舒服服泡在温热泉水里,听到梁婧仪叫他老爷爷,嘴角抽搐:“我才五十好吗!”
谢泽渊只有脖子以上露在水面,真诚补刀:“看不出来。”
岛主长得特别显老,一头白发和花白胡子以及老年斑繁多的手都昭示他七老八十。
岛主咬牙切齿,捧起一捧清泉扬到谢泽渊那边:“去去去,死去!我不会告诉你们火折子在屋内抽屉里,别想吃上鱼!”
梁婧仪的回声传递过来:“好的,我进你屋子拿了!”
岛主瞪大眼:“你怎么知道火折子在屋里?”
谢泽渊提醒:“你刚说了。”
岛主好像不太聪明,记性不大好。
“我什么时候说的?你读我心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
眼见岛主争执不休,谢泽渊揉揉疲惫太阳穴,一句不回。过了一会儿,岛主好像也感觉自己一个人说话很无聊,干脆闭嘴了。
梁婧仪有时候“犯病”总爱喋喋不休,谢泽渊不回她后也自讨没趣不说话了,这招沉默谢泽渊屡试不爽。用在岛主身上同样适用。
梁婧仪进了岛主屋子,屋子看着小,里面别有洞天,家具一应俱全,活像个小府邸。
清一色木头屋中只有书桌上方悬挂一副上年头的画像,似一处点睛之笔,将只有木头做的家具房屋装饰活了。
画像上画着一个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