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是个年老的水手,技术很稳,出神做别的事时几乎感受不到船晃动。
梁婧仪仔细检查信鸽,并没有发现它身上的金块,庆幸大过气愤。
庆幸还好没给金块,不然被发现她铁定完犊子。在谢泽渊面前,所有谎言无处遁形。
谢泽渊躺在甲板上,好似睡过去了。
梁婧仪出于心虚,没有叫他说话。
她喂信鸽吃了点食,谁知信鸽张喙的时候掉出来一片薄薄的金片,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梁婧仪大惊失色,赶忙收起金片,做贼心虚似的偷看谢泽渊一眼,后者躺着一动不动,梁婧仪才稍稍放下心。
手里头攥着的金片如同烫手山芋,船上根本无处可藏。梁婧仪塞进鸟笼底下两块木板夹层里。
“梁婧仪。”
谢泽渊突然的叫声令梁婧仪身躯一震。
他发现了么?能否认么?
什么金片,她什么都不知道。
梁婧仪疯狂摇摇头:“不是!”
谢泽渊掀开斗笠一条缝,眯着眼:“说什么胡话?”
原来没发现。
梁婧仪耸耸肩,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怎么了?”
谢泽渊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爹是个怎样的人?”
梁婧仪愣住,谢显之说她父母双亡,以他的实力探测到的一般都是真实的,梁婧仪道:“记不得了,他死了。”
她的印象里没有父亲这段记忆。
谢泽渊坐起来,修长手指划过水面,波澜起伏。
斗笠下,面上罕见出现一丝落寞:“原来我们同病相怜。”
梁婧仪见机就撩:“没关系,你不是还有我吗?”
谢泽渊挑眉,不置可否。
低沉的气氛让梁婧仪三言两语化解了。
“你会猜拳么?”
谢泽渊不解:“猜拳?何物?”
古代没有猜拳。
梁婧仪耐心解释,张开手变换剪刀、锤头、布三种形态:“就是石头剪子布。锤头大过剪刀,剪刀大过布,布大过锤头。我们各出一个,看谁出的大,谁就赢了。”
谢泽渊兴致缺缺:“好无聊的游戏。”
猜拳是打开福神双翼的唯一方式,为防止这一路出现危险,来不及猜拳,梁婧仪打算每隔一刻钟和谢泽渊猜一次:“玩一局嘛,我们试试。”
小舟行经河中央,再往前进就是宽阔大海,水速湍急,一旦进入就将孤立无援,无法回头。
谢泽渊皱起眉头,手放到河流里计算移速,空出心思回应梁婧仪:“不玩。”
船夫笑呵呵看着他们打闹,感叹道:“唉,年轻人就是有活力,不像我,人老了,干什么都不行。”
谢泽渊不玩,梁婧仪盯上船夫:“老人家,不如你和我玩两把?”
“不玩不玩,我脑子跟不上。”
梁婧仪满脸忧愁:“我也不想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谁懂啊!”
又要她变成猪又要她猜拳,系统的锅!
谢泽渊试探水速,凝重道:“水面汹涌,风力呼啸,今晚可能有海啸,不要前进了。船夫,附近有什么岛屿么?”
“附近……好像有一座小岛,不过那里是鬼岛,听说没有活着出来的人。况且这片海上经常发生海啸,我们都习惯了,不会有什么大危难的。”
【滴——系统提示:前方即将发生大范围海啸,请停止前进,保护谢泽渊安危。】
梁婧仪心里咯噔一下,真叫谢泽渊说中了。
系统给出的危机提示,都是能使谢泽渊遭受生命打击的提示。
相比未知的鬼岛危险,梁婧仪不可能让谢泽渊去已知危险海啸里送死。
梁婧仪必须加深谢泽渊想法,掐指一算道:“谢泽渊,我算了一卦,前面海啸泛滥,去鬼岛。”
船夫抻脖子瞪眼,忍不住道:“小姑娘,你可不能信口胡诌的,什么算卦,神神叨叨的。这片海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死过人了。但鬼岛是一个凡进必死的地方,老头子不陪你们去送命!”
谢泽渊平静看着梁婧仪,她眼睛里的坚韧不会骗人。
咸咸海风略过梁婧仪面颊,发丝狂舞。
梁婧仪说:“去鬼岛吧,谢泽渊。”
若是张德蕴在,必然极力反对梁婧仪疯狂举动,但他不在。梁婧仪与谢泽渊都是敢拼敢赌的人,他们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泽渊淡淡地:“好。”
梁婧仪道:“烦请老人家将我们送过去吧。之后您可自行决定是否返航。”
“你们两个……”船夫被两人面对鬼岛从容不迫的气势震慑,叹息摇头,惋惜即将逝去的两个年轻生命。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老头子就舍命送你们一程。”
船夫调转风帆,向鬼岛驶去。
远方突兀出现一个隐藏在雾中的小黑点,越发壮大变成一座小岛屿,烟雾缭绕,看不清岛上的东西。
未知的其实才最折磨,梁婧仪心神不宁,走到船头,对站在那里指挥方向的谢泽渊说道:“谢泽渊,跟我猜拳吧,我有用。”
谢泽渊安静了一会儿,正当梁婧仪觉得他会再次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