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贩过。”
宋清月眨巴两下眼睛,咀嚼他的语气:“没在浙江贩过……那就是在别的地方贩过?”
李昭不答话了。
宋清月扶额。
果然是反派啊,真是一言难尽。
“在哪儿贩?粗的还是细的?”宋清月追问。
李昭犹豫了片刻,才以极低的声音道:“华南。”
“华南挺大的,具体点呢?”宋清月的表情有些纠结,她解释一句,“没事,殿下您就说吧,我也不觉得贩私盐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我小时候在外边买了粗盐,还在家里自己提炼细盐呢。以后朝廷有了别的赚钱的法子,说不定能放开盐的专营权呢。”
李昭的表情更有意思,看着宋清月笑得意味深长,道:“粗盐和细盐都有,主要是细盐。你小时候在家里提炼细盐的方法,宋大人给了肃王府……”
呵呵。
好吧……
她小时候干过很多事,天知道她老爹都拿去干了些啥!
想摔桌!
李昭瞧她暗自咬牙,觉得有点好笑,接着道:“你知道的,咱们肃王府就是从从广东、福建发家的。贩盐主要是福建、广东、广西、江西南部、贵州、云南,还有湖南西南一些山区。”
“真还都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啊……”宋清月感叹,她皱眉想了想,低声喃喃道:“浙江是信王、俞王的钱袋子?那贵州的银矿呢?”
李昭皱起眉头,“你说……贵州的银矿?”
“是孟晚枫,是她把这事捅出来的。具体是什么事我忘记了,李晵因为什么事去了一趟贵州,偶然间发现了这件事。”
李昭轻笑一声,道:“你果然是开了天眼,还真是无所不知。在贵州的银矿是咱们王府的绝密,是我们的人在山区里贩私盐的时候偶然间发现,密报给了父王。不过尚未开始开采,这件事府上的幕僚都没几个知道的,你居然能知道。”
宋清月忽然咦了一声,露出困惑的表情:“是咱们府上发现的?我知道的是泾国公府开采的,并且已经开采好几年了。”
李昭挑挑眉,肯定地道:“跟泾国公府没关系。”
“是铜仁,对吧?”
“对,就是那儿。”
宋清月诶了一声,被改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知道的很多事情都不那么准了,“反正,我告诉你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要我说,趁早把银矿的是上报朝廷才是最安全的。”
李昭笑了笑,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宋清月打了个哈欠,又歪着脑袋想了想,暂时没想出什么来,只是提醒道:“东厂那帮人表面上跟陈贵妃走得近,实际上想捧的是善郡王。善王府、萧家,卢家也要小心,你们不能只盯着泾国公府。浙江的锦衣卫已经跟当地官府沆瀣一气了,运河的水匪跟在浙江贩私盐的那批人也是一伙的。他们不仅贩私盐,还贩卖人口。还有,盯住孟晚枫和她手下的人,孟晚枫……有跟我差不多的预知能力。”
李昭惊讶:“当真?”
宋清月点头。
“难怪了,一个孤女,能走到如今的地步。难怪了,这就说得通了。”李昭恍然。
宋清月又以十分严厉的语气告戒他:“不过,你们不要去害她,也不要尝试做跟她不对付的事,会遭天谴的。一定,一定记住,不要去害孟晚枫,不要害她的家人、她的朋友、连她的丫鬟也不要碰!更不要尝试害李晵。要是你们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害他们,你们就等着一败涂地吧!”
李昭此时的表情十分严肃,显然宋清月的话他是每个字都信的,因为那位云鹰郡主的事就是现世报,就是证明。
李昭想了想,问道:“所以我跟李晵都是被天选中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你俩谁成谁败五五之数。我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说罢,她抿了抿唇,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知道的事情不那么准确,你们结合实际情况做个参考。”
李昭严肃认真地点点头。
这个床上会议开得有些太正经了,宋清月忽然有点想笑,感觉自己彻底成了一个大神棍。虽然她信仰科学、信仰无神论,可是有些事你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比如主角光环这东西。
真是又魔幻,又现实,矛盾呐。
李昭抱住她,亲亲她的头发,道:“娘子说的这些事都很有用,我都记住了。”
“你们要是缺银子了跟我说,我这儿还有些压箱银子。”宋清月说着,干脆下了床要去找银子。
李昭想拦没拦住。
宋清月是说干就干的人,她翻箱倒柜半晌,从各种夹层、暗阁里弄出厚厚一叠银子出来。
“一百两的五百张,一千两的二百张,两千两的一百张,五千两的一百张,还有一万两的五十张,一共一百二十五万两。好几个不同银庄的,兑换起来也不打眼。你收着吧。”
她豪气地将厚厚的银票拍在床上。
李昭知道宋清月有钱,不过他没料到她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脸上还一点心疼的表情都没有。
这么多银子,够西北和东北边军一年的军饷了。
“你……”他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着,有点感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