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洗漱之后,白嬷嬷帮宋清月梳头,嘴角还挂着笑呢。
这可少见啊,宋清月问道:“嬷嬷,什么事儿让您这么开心?瞧您笑得,春风得意!”
“世子妃,好消息!”白嬷嬷的五官都飞扬起来了,凑到宋清月耳边道:“听雨轩那边一早就来人说,昨晚上屋里没动静,也没要水。想必是殿下根本没碰那位。那位早上起来还问了,说是不是正院的赏赐就没了……”
宋清月皱眉笑笑,也不知道因为这种事开心到底对不对。
可心里却是不自知地松了口气的,说到底,她依旧是不能习惯这种事的。
“对了,那位云鹰郡主,到底带过来多少嫁妆嬷嬷知道么?”
白嬷嬷嗨了一声:“说是郡主,她家那个部落才多少人,听说她爹手下男女老少加起来一共才五千多人,连咱们大周一个县的人口都不如。还郡主呢,真是够抬举她的,就一村长家的傻闺女。”
“哈哈哈哈哈!嬷嬷,您也学会说笑了!”宋清月笑得不行,想了想,道:“那就多送点好东西去给她吧。一个蒙古女子,嫁给李昭这种大猪……这种天皇贵胄,也是怪不容易的。她喜欢什么料子?什么样的首饰?”
白嬷嬷道:“据说她喜欢绡纱这类轻薄的料子,而且要颜色越是艳丽越好。首饰的话,老奴瞧着,她最喜欢黄金的,我好几次瞧见她都是满头金灿灿的,各种颜色的宝石也喜爱,越华丽越好。”
“成,您到库房里帮着挑几样华丽的首饰送过去。布料的话,绡纱、纻丝那些普通的料子,只要是颜色艳丽的都挑出来给她送去,去年我没用的蜀绣锦缎也拿一匹吧,苏绣的团扇再挑两把,还有玉佩,你们看着随便挑一块。还有,我记得我有一对仿钧窑的水红色梅瓶?那对瓶子也送去给她。再去针线房和厨房嘱咐一声,让他们不许为难听雨轩的人。”
“是。”白嬷嬷听宋清月如此处理,深感欣慰。
这才是正室该有的气度,一个不得宠的侧室就该拉拢过来,以后等那位宁家嫡女进门之后,就可以放狗咬人了。
宋清月心里却没想算计云鹰什么,面对这么个天真的傻姑娘,宋清月的圣母心爆炸了。
只要这个云鹰不跟自己作对,她就好好照顾她,和亲的女孩子都不容易。
女人不去为难女人,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大猪蹄子的错。
听雨轩里,瞧着正院送来的五颜六色的布料和华丽丽金灿灿的鎏金首饰,云鹰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居然还有扇子跟玉佩呢!
一对玫红色花瓶也好看得紧,她高兴地当即就叫人摆在外间的长案上了。
她待在王府大半年了,肃王给的东西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她还有点不敢相信呢,小心翼翼地问白嬷嬷:“嬷嬷,这些真的都给我呀?”
“是,世子妃亲自去她放嫁妆的库房里挑的。”
云鹰吃惊地倒吸一口凉气,拉着白嬷嬷到角落里低声问道:“这些都是你们世子妃嫁妆里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不会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吧?那多不好意思?要不嬷嬷您再还回去一些?布料太多了吧?”
云鹰望着那堆成小山似的布料有些不安。
白嬷嬷恭敬有礼地笑道:“郡主放心,咱们世子妃是户部尚书、当朝内阁大学士的女儿,这点东西跟咱们世子妃的嫁妆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您安心拿着就是了。”
完全听不出白嬷嬷言语中的打压,云鹰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诶哟,那可真谢谢了。我要不要去谢谢她?”
白嬷嬷眉梢微挑,心里琢磨着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笑道:“郡主真是个知礼懂礼的,您过去跟世子妃道谢,她会高兴的。”
白嬷嬷走了之后,云鹰跟潘嬷嬷感叹:“那位世子妃人可真好啊,她院子里的嬷嬷讲话也这么客气呢。”
潘嬷嬷嘴角抽了抽,看着云鹰心说:侧妃啊,您真的不是在装傻么?眼瞧着那位宁府的嫡女就要进门了,世子妃这是拉您做挡箭牌呢。再说那送来的首饰看着金灿灿的,可都是鎏金的,布料里只有两匹颜色浅淡的软烟罗算是名贵的,偏偏您不识货,瞧着颜色淡还给丢到一边去了。
不过这话她懒得说,就云鹰这长相,这身段,这心性,世子殿下肯定是看不上眼的,还不如叫正院拉拢拉拢,兴许他们的小日子还能好过些呢。
跟着云鹰从草原过来那个小丫鬟也挺开心的,她不会说汉话,跟云鹰交流都是用蒙语,她也看着那堆五眼六色的布料两眼发亮呢。她来了大周之后,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平时有点闷,除了郡主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以外,她感觉这儿比在草原上的日子要舒服。
五芳斋里,宋清月请了锦绣阁那六位过来一道吃午饭。
主要还是看看这六个人的学习进度如何,看看有没有日后可以用的人材。
众人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宋清月身边的那位胡族美人。大家请安之后各自落座,都在暗暗打量黎秋水呢。
虽说肤色深了一些,可这身段看着可真是诱人啊,胸前高高隆起的两团,就算是女子看得都咽口水,眼睛也大得不像话,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