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在外边有别的人么?”
南雅眼瞳微瞪:“你说什么?”
“你别难过,是……”
南雅别过头去,淡淡道:“我不难过。”
林方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南雅重新看向他:“突然问我这个,调查有新的进展了么?”
林方路点头:“虽然他住的地方有被人收拾过的痕迹,但我们还是在楼顶的衣架上发现了一件女性胸衣。估计是遗漏了。——那个尺码不是你的。”
南雅蹙眉半刻:“你的意思是有另一个女人在徐毅家和他私会?”
林方路:“对。我们推测,很可能在案发那天,她听说出事后收拾东西走人,但那时在下雨,她忘了楼顶晾晒的衣物。”
南雅沉默一秒,问:“所以那个女人有嫌疑了?”
林方路说:“对。但目前还没找到那个女人的信息,所以来问你,看你有没有线索。”
南雅摇头,说:“我没有发现。不过应该不难找吧。在他家附近调查一下,总会有人看见什么,迟早会找出来。”
林方路说:“也是。”隔几秒又问,“那天你在局里说,没见过徐毅?”
南雅看他。林方路:“我再确认一遍。”
“是。”南雅说,“案发的那个时间段,我没见过徐毅。确切的说,那一整天我都没见过他。”
林方路看出她没有撒谎,都问完了,便说:“你最近还好么?”
南雅淡笑一下:“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
林方路笑着摇头:“不像。”
南雅扭头看院子,宛湾在远处骑木马。南雅说:“我不想在警察面前装作很悲伤的样子,他这样的丈夫死了,我一点也不难过。”
林方路困窘地点头:“我理解。——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
南雅说:“谢谢。”
林方路走后,周洛从树上跳下,溜进南雅家。南雅看他进来,嗔怪地说了他几句,却也没有重话,还给他斟了茶。
周洛窝在藤椅上喝茶,想想林方路只能在门口跟她讲话,这差别待遇,少年心里正得意着,南雅冷不丁问了句:“都偷听到了?”
周洛差点儿噎得从椅子上摔下来:“啊?——你怎么知道?”
南雅皱眉:“你以为蹲树上我就看不见了?好好的春天,那树一片片往下掉嫩叶子。它招你惹你了?”
周洛嘿嘿笑,抓抓脑袋:“我想你,就来找你了呗。结果看见那警察杵在这儿,哼,我就不走了,别让他欺负了你。”
南雅愣了一愣,道:“他欺负我干什么?”
周洛哼一声:“他们怀疑过你!”
南雅心头一暖,轻声道:“那也是公事。再说了,在你看来,我就那么好欺负了?”
“你一点都不好欺负。可我担心啊。”少年道,“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他眼神分外认真,南雅望着,脸颊微红,瞥开眼去。
这段时间太乱,太久没有安静下来好好说话的机会,加之压抑着他的那道枷锁断开,他说话显然比之前更直白。她快招架不住。
南雅岔开话题:“上次你被询问,就是他?”
“还有陈钧他爸,我表现很好。”周洛一笔带过,对她的事更上心,“你呢?他找你做什么?”他们的对话他并未听太清楚,最后一句有事找他倒分外清晰,差点没把他气得从树上跳下来揍他。
南雅简短地说了一下林方路来的缘由,周洛一愣,说:“你知道了吧?”
南雅抬眸:“知道什么?”
周洛说:“知道徐毅在外边的人是陈钧他姐。”
南雅道:“知道了。”
周洛问:“你生日那天知道的?”
南雅点头:“他不说缘由就把陈玲带回家里,说她来给我道歉,过生日。傻子才看不出来。”
周洛有点难受,道:“那天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庆生。”
南雅道:“幸好你没庆祝,不然我当你讽刺我。”
周洛道:“这时候你还开玩笑。”
南雅就不说话了。
周洛说:“我之前不告诉你是不想你烦心。不告诉别人,是没证据,怕你被恶人反咬一口。我说还行,你说别人只当你害陈玲。但现在这个关口我也不好说了,毕竟是命案,不确定徐毅只跟陈玲在一起,还是又有别的女的。”
南雅说:“我也这么想,所以不好跟警察讲。不然要是另有其人,弄错了,你是没关系,你妈妈就跟陈家结梁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周洛挠挠脑袋:“这事真够烦。”
南雅则说:“别管了,让警察去查吧。”
周洛点头,可想起徐坚在小卖部里说的一些事,又忍不住问:“徐毅他平时不喝酒么?”
南雅抬眸:“不喝。怎么了?”
周洛不解:“你生日那天,我来你家,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啊。”
南雅蹙眉,有些诧异的样子:“是么,我不知道。我很早就上楼了。会不会是陈玲喝酒的酒味?”
周洛想想觉得也有这种可能,又想起那晚还有些不对,他想问来着,可见她表情厌倦,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