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一字一句地问,“无论是四年前,还是今天。”
孟方言看着她的眼睛,缓慢地开口,“对,无论是四年前,还是今天,我一直都爱着你。”
他因为任务接近她,因为任务欺骗她,因为任务伤害她。
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的心也是真的。
她不禁想起在要回到伦敦的那一天,彭然在凌庭县的路边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终生难忘。
“那天我故意骗你说要对孟方言表白心意,其实只是和他一起在后山站了一会,临走前,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在我自己放手的那一瞬间,我才知道我所失去的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
…
漆黑的病房里寂静无声。
孟方言坐在床上,将她抱在自己身上、紧紧搂在怀里,不断地亲吻着她的嘴唇。
他们脱去彼此的衣物,让对方都以最快的速度呈现赤裸的原始状态。
然后,几乎没有任何先兆的前戏,他就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
祝静觉得疼,身体上还未全然愈合的伤疤和被凿开的疼痛,都让她备受折磨,可是她却以更重的力道抱住他的脖颈,只为让他更深入自己的身体。
“……疼吗?”他大口喘息着,一边剧烈地上下动作,一边亲吻着她额头上的汗滴。
“疼。”她揉着他的发尾,“但是我要你。”
“……你这个贪心的女人。”他低沉地笑,笑声如同陈年的佳酿。
她张口吻他的耳朵和脖颈,“嗯,所以全部都给我。”
他从上而下地亲吻她,缠绵却坚定,“……遵命。”
房间里只有他们彼此粗重的呼吸,祝静紧紧地拥抱着他,几乎都不让他离开她的身体,他顾忌她的伤口,不敢太过放肆,可是最终还是被她的性感和刻意引诱彻底打败,也像疯了魔一样占据着她的身体。
一整个夜晚,他们就这样索求着彼此的身体,仿佛明天不会到来。
情到浓处,她如同小兽一样咬住他的锁骨,而他也在她的全身留下数不清的红痕。
不知过了多久,他抵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粗喘地问,“……你怕我吗?”
她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浸湿,脸庞布满云雨过后的红晕,此刻,她对着他摇了摇头,似是不解,“我为什么要怕你?”
“因为这双拥抱着你的手上,曾沾过数不清的人的鲜血。”他说。
她动了动身体,更紧地贴上他汗湿坚硬的胸膛,“凡人皆有一死,无论早晚。”
孟方言褐色的双眼在黑暗中轻闪几秒,眼波流转地看着她,却始终不语。
“怎么了?”她懒洋洋地勾了勾嘴角,“又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他亲亲她的眼睛,“我只是在想,我们两个,一个专门杀人,一个专门救人,真是绝配啊。”
她愣了愣,也笑了起来,“还真是。”
“所以,以后你不要怕杀了不该杀的人,”过了一会,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他坚毅英俊的脸庞,“我会把他们都救回来的。”
“你造的孽,我来帮你还。”
孟方言看着她清澈专注的眼睛,有一瞬间,他因为胸膛满腔的热和饱涨的痛而甚至难以开口说话。
“祝静,”
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中以往始终沉淀着的飘忽和寂寥已经彻底不见踪影,“你做好准备了吗?”
她回望着他,没有比这一刻更懂他话里和眼睛里的意思。
“你最清楚我这一辈子曾经失去了多少,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她轻触了触他的眉眼,“既然这样,就给我选择权,让我抓住这一辈子最后一样我想要的。”
“好。”他点点头,忽然用被子将她整个人裹紧,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让她坐好。
然后,他牵起她的右手,小心又无比郑重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亲爱的祝静小姐,请你嫁给我,好吗?”
祝静看着他,瞬间哽咽。
她注视着他的脸庞,用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半晌,努力从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来抵挡眼眶里即将喷涌而出的热,“两个人都在病床上,连衣服都没有穿,都已经这样了,你好歹也把戒指拿出来呢,笨蛋?”
孟方言一怔,下一秒,立刻笑着拿出了床头衣服里妥帖保管着的钟表,打开后,取出了那次在凌庭县早已被她发现的那枚戒指。
她看了看这个和她佩戴的项链如出一辙的戒指,再抬起头看那个拿着戒指好像还有些说不出话来紧张的男人,“你选择了我,就要选一辈子……这样真的可以吗?你还要再想想吗?”
“为什么还要再想?”他勾了勾嘴角,竟然笑得腼腆又坚定无比,“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别人,不可以也要可以啊。”
她听得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又哭又笑地示意他帮自己戴上戒指。
孟方言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配套的男士款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
他的脸颊在黑暗中英俊而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