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l的太太,在他们女儿三岁的时候被恐怖组织所绑架作为威胁l的工具,等l赶到现场,恐怖分子已经将他的太太枪杀。
他听跟了l很多年的探员说,从此以后,l几乎没有再笑过。
而为了保护女儿,l从那一天起,就将女儿彻底改名换姓、甚至换了她的所有身份和背景,将她交给了一位他最信得过的朋友抚养。
他每一年只和女儿见一面,就在圣诞夜的这一天。
他知道l有多么多么想念他的女儿,无数次,他都能看到l一个人站在窗边,默默地看着女儿的照片和视频,一遍又一遍。
女儿每一步的成长,l作为父亲,却根本无法亲眼目睹,亲身陪伴,他就在距离女儿那么近的地方,却连伸出手拥抱他的女儿都无法做到。
他将对他太太最深沉的思念与对他女儿的爱,换作了对自己一生的惩罚。
“mars,不要再对自己这样苛责。”
l这时从椅子上起身,看着他,“kermid的死不是你的错,ghost妹妹的死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所有的痛苦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
孟方言沉默。
“ghost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你却一直都没有从那个雪夜里走出来。”
他脸上维持的笑容终于在l这句话后,彻底消失了。
l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我知道你经常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和日夜保护她的探员进行交换,我也知道她有一次发高烧昏迷、你得知后从国际外勤任务中赶回来将她送到医院……mars,我全都知道,只是当作我不知道而已。”
孟方言没有和他对视,只是侧过身看向窗外,勾了勾嘴角,“l,不要滥用权力窥探别人的私生活。”
“mars,”l说,“我从最开始就已经告诉你了,这是命。”
“你以为我没有过相同的经历吗?当我第一眼看到我太太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的命,我也尝试过抗拒,也尝试过自欺欺人,但我又怎么可能是命运的对手?”
“我知道。”
他低笑了一声,“不要老告诉我一些我都知道的道理。”
“放心吧,我只是看着她,除了这个之外,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他转过身,慢慢离开l的办公室,“圣诞快乐,祝你和你女儿的晚餐愉快。”
从窗台熟练地翻进屋子,孟方言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低低咳嗽了一声。
正在开放式厨房边做菜,边和太太翁雨你侬我侬的傅郁听到他的声响,回过头,眉头一挑,苦大仇深地看着他,“孟方言,我真的要报警了。”
“别这样,”他两手枕在脖颈后,要笑不笑地,“今天是圣诞夜,警察也都去过节了,没人会搭理你的。”
“hi,小雨雨。”他又朝翁雨打了个招呼,“放心,我就来蹭一顿饭就走,绝不打扰你们俩晚上过二人世界。”
翁雨被他逗弄得满脸通红,傅郁无可奈何地看了他几秒,叹了口气,“今天正好菜做多了。”
“谢谢,兄弟。”他笑着打了个响指。
吃完饭,翁雨去洗碗,孟方言准备离开,傅郁拿上伞,送他下楼。
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飘雪了,傅郁将伞递给他,对他说,“拿着。”
孟方言两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天空,摇了摇头。
路灯和雪的光芒照耀着他的脸庞,映衬着这个男子英俊而安静的面容,傅郁看着他,低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我看得出来,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甚至将你改变了。”
孟方言眼神轻闪,没有说话。
“是和那个女医生有关吗?”傅郁说,“就是我在去年遇到过的,和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医生。”
傅郁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属于普通人范畴的朋友,傅郁从不过问他的任何事,可他们之间却始终存在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和信任。
他点了点头。
“你喜欢她,”傅郁直接了当,“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你看着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欢她。”
孟方言轻轻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总是那么喜欢对我进行心理剖析呢。”
“我不相信你是一个不敢承认自己感情的懦夫。”傅郁又说。
“抱歉,让你失望了。”
他苦笑了一声,轻轻呵出一口气,“可惜,我就是这样一个懦夫。”
傅郁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
半晌的无言,孟方言忽然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上去吧,她在等你。”
傅郁抬起头,看到二楼的窗户边翁雨正从窗户里探出头,撑着手臂看着他们两个,她的脸上充满着最温柔的笑容。
孟方言望着眼神都瞬间柔软下来的傅郁,轻笑了一声,“兄弟,祝你们圣诞快乐。”
他朝翁雨也挥了挥手,朝前走去。
“孟方言,”傅郁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离,在雪中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或许有你认为的无可奈何的理由。”
“